是了,她还有个好大的疑团。冯妙君皱眉道:“燕王在战场上对我穷追猛打,连燕军都能扔下不管,这是为何?”她形容得还算客气了,燕王见了她就眼冒绿光。
云崕抚着下巴:“莫不是跟我一般,见色起意?”
“这一点也不好笑。”冯妙君沉下脸,“为何我总觉得,你知道原因?”
这妮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云崕叹了口气,收起碗箸放回后厨。冯妙君等他慢悠悠洗过碗,又等他用青盐漱了口,终不耐烦:“喂!”
罢了,告诉她吧,否则她不知就里,对燕王防范不足。
“他要峣国的稷器。”
冯妙君呆住,是他说错还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稷器?燕王要的居然是前峣国的稷器,那块来历不明的金属残块?
云崕面色肃然,没有一点玩笑的痕迹:“你取下峣国基石之后,应该就看见了稷器的本来面貌罢?”
她点头:“你知道那是什么?”
“是浩黎帝国旧物,说起来,我有责任将它取回。”
“有何妙用?”冯妙君心底还是有些儿好奇的,“否则峣国如何会用它来当作镇国稷器?”这问题从她看见稷器的真面目开始,就萦绕心头不去。一个残破的金属件当然算不上神器,为什么峣国先辈宁可用它而不是黄金城来充当稷器呢?自然黄金城有战略上的妙用,或者其主人也舍不得,但关键在于,峣国立世二百多年,此物担任稷器居然非常称职,轻松承载了一国之气运,可见它的品阶与神器也相差无几。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安。”云崕声音转作低沉,带着劝导之意:“此物于你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你不说,怎知道它于我无用?”冯妙君抱臂在前,听出他声音里隐含的一点不情愿。
啧,这可太难得了,她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还是说,我还未够资格知道此事?”
云崕定定看着她,眼神诡谲莫测,刚要开口,冯妙君一字一句道:“云崕,你说过自己从未对我撒谎,现在我要知道此物的来龙去脉!”
云崕抿了抿唇,过了好久才开口:“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界神与天魔的往事?”
千余年前的久远传说?冯妙君不意他话题切换到此,一怔之后点头。天魔为祸世间,兴风作浪,最后居然想冲击天梯前往上界,这就惹动了界神出手。那一场大战之后,天魔被封印,界神也无影无踪,通往上界之路从此关闭,人间灵气日益稀薄。
云崕低声道:“界神栖身于天梯之下的祭坛当中,此物可汲天地灵气来温养它。结果与天魔的战斗激烈,祭坛也被打碎,掉落红尘,浩黎帝国花费许多年时间才收集到一半碎片。后来浩黎帝国解体,王都被洗劫多次,这些宫中旧藏也流落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