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该回宫了。云崕喉结上下动了动,才勉强放开了她。
“对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牛皮卷,塞到她手里,“花了半月有余,终于做好了。”
冯妙君展开来一看,凤眼顿时瞪圆了:“鳌鱼印记!”
这就是刻在她丹田当中的鳌鱼印记,云崕放大到磨盘大小,但其中最细的线条比蛛丝还精微,可见绘制难度之大。
他还是完全复刻,一丝一毫都不能有错,其中花去的心血可想而知。
“我绘了两卷,留一卷与你,方便跟玉还真的手链图案对比。”经过两人一个多月来的艰苦“努力”,他终于将印记看清、记牢,这才能将它原版绘出。
冯妙君轻抚着纸上线条,爱不释手:“可有心得?”云崕既然已将这个印记里里外外看了个透,能辨认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么?
“确认了不是诅咒也不是封印。”云崕下巴靠在她头顶,“但是线条太繁复,参照物太少,难释其义。我需要更多时间。”
冯妙君叹了口气,不无失望:“玉还真也是这样说的。”
“这不是通行于人间的文字,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套用。”云崕安慰她道,“如果它是神语,就一定遵循天地之理。经年累月,或许终有一天可以悟得。”
冯妙君点了点头。以她现在修为见识,也明白云崕和玉还真说的都是正理。在她原来的世界里,语言专家要研究一门失传千年的古语,也一定要把它放在原来的环境里去推测和判断,寻找蛛丝马迹,然后做模糊对比。
而她现在手里空有鳌鱼印记,却没有参照物。这让翻译难度放大了无数倍啊。
“玉还真说过,这是契约。既是契约,就有打破之法。”冯妙君苦思冥想,“达成契约的先决条件,是我们都吃下鳌鱼的珠子。”区别只在于,他吞下的是内丹,她吃下的是元珠。
这应该就是定契的条件了。她苦着脸道:“这可怎么打破,元珠早都消化掉了,我又不能把它吐出来。”
“也就是说,这份契约以鳌鱼的血肉为引,利用内丹与元珠的关联为纽带。”云崕缓缓道,“如果我们想办法斩断这种关联呢?”
冯妙君眼神一下子亮了:“有办法?”
“这不是还在想么?”云崕在她挺翘的鼻尖刮了一下,“再说我们没读懂印记内容,万一这里规定,强行破坏契约者要受惩罚呢?”
“还有这种规定?”
“有。”云崕轻声细语,“许多上古契约都有。我的建议是,看清楚条款再动手,以免越弄巧成拙。”
她长叹一声,干脆瘫在这人身上。
云崕捏了捏她的细腰,艾怨道:“一个好脸都不给。我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嗯?”
过去大半个月,他都忙这个了。现在拿出来邀功,她是不是该论功行赏?
冯妙君可是知道得罪他的下场,平复一下心境才道:“我在乌塞尔城有一处私宅,比这里还小些,藏在市井之中。附近的居民,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