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转过身去,秦雷暗暗松口气,心道:老子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怕她?好想连我妈都没这么怕过吧?
带着一脑门子官司,跟念瑶到了慈宁宫。念瑶把他引到那间禅室,在门口柔声禀报道:“启奏太后,隆威郡王殿下来了。”
里面沉默一会,才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道:“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过吗?到了这就要五殿下,莫把那些劳什子封号带进来。”
听太后这样对念瑶说话,秦雷终于放下心,等念瑶小声应下后,他便叫起了撞天屈:“『奶』『奶』怎么能这样说呢?那封号也是孙儿一刀一枪、流血流汗挣回来的。”
老太后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你个小猢狲到了门口还不滚进来。”
秦雷赶紧蹦进去,嘿嘿笑道:“滚进来了。”老太太笑着对门口道:“念瑶把门关上,然后去。”念瑶柔声应下,轻轻把门掩上,便悄然离去了。
等她走远了,秦雷笑道:“『奶』『奶』怎么让她伺候,笨手笨脚地,误了事怎么办?”
文庄太后没好气的望他一眼,呛声道:“你手不笨,过来伺候『奶』『奶』,『奶』『奶』就不用她了。”
秦雷慌忙摆手道:“那可不行,我还要给您生重孙子呢。”
文庄太后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骂道:“猴崽子没规矩,那种话也是你这样身份能说地吗?”
秦雷讪讪挠头道:“不说就是了。”也不用文庄太后招呼,他便再对面的黄『色』蒲团上盘腿坐下来.一双眼睛不老实的到处寻『摸』,突然叹道:“孙儿最近读书时看到一个词,当时很不理解,现在到了『奶』『奶』这房间一下就明白了。”
文庄太后笑眯眯望着他,呵呵笑道:“可是‘和蔼可亲’?”
秦雷一下被老太太呛得咳嗽起来,举手投降道:“人家问:秦雷啊,你到底像你父皇呢,还是像你母妃呢?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告诉人家。我像我『奶』『奶』啊。”
文庄听了,笑得竟然咳嗽起来,秦雷赶紧跳起来,跑到老太太身后,给她轻轻捋背。好一会,文
才缓过来。揪着秦雷的耳朵笑骂道:“下次就成为老太婆了。”秦雷夸张道:“疼疼……”老太后才把他放回去,祖孙两个做好说话。
稳定下禅心,文庄这才微笑问道:“老太婆这里让你想起了‘家徒四壁’是不是?”
秦雷笑着点头道:“上次来还有个檀香炉,这次居然也没有了。”说着环视四壁。啧啧有声道:“绝对地徒四壁,”又好奇问道:“其实上次就想问问『奶』『奶』,您理佛怎么不挂佛像呢?”
文庄太后淡淡笑道:“老婆子在参禅、而不是礼佛。”
秦雷好奇道:“有什么不同吗?”
老太后微笑道:“礼佛是有求于佛,老婆子无求于佛。”
秦雷正襟危坐道:“那参禅又为了什么?”
老太后闭上眼睛,缓缓道:“为求不因五『色』而目盲;不因五音而耳聋;不因五味而口爽;不因难得之货而妨行;不因驰骋纵横而心发狂。”
秦雷挠头道:“孙儿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感觉这好像是道家地东西。”
老太后摊开右手。一串檀木佛珠便显现出来,便听她悠然道:“『奶』『奶』不惧离去、不求来世。是以不拜佛祖、不信原始。”
秦雷肃然问道:“那您修的是?”
“今世安、唯求我大秦子民康乐、唯求这天下止戈。”
秦雷俯身道:“『奶』『奶』宏愿!”
文庄太后微笑道:“人老了,易被心魔入体,自此昏聩不明,『奶』『奶』参禅便是为了温养元神、保持心头一点清明。”说着轻叹一声道:“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挑起大梁来。『奶』『奶』便不用整日跌坐于此了。”
秦雷羞愧道:“居然要『奶』『奶』古稀之年,仍不得安然,孙儿不孝。秦氏不肖啊!”
文庄太后虚扶他一把,微笑道:“老婆子虽不求佛,这些日子却常在感谢老天,在我垂垂老朽地时候,为我秦氏又送来一个擎天柱。看是天不灭我秦氏啊。”
秦雷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有那么好。”
听了这句话,文庄太后突然明白秦雷说‘咱俩最像’是什么意思了,应该是一般的厚颜吧,老太后默默道。
没等老太后说话,秦雷又问道:“那个香炉为什么也去了呢?”
文庄笑笑道:“坐禅要善于调养身心。若不善调,小则害病,大则著魔。禅堂的行香坐香。用意就在调身心。”说着眯眼笑道:“『奶』『奶』发现自己又有进境,无需行香即可调养入定。”
“『奶』『奶』因何进境?”秦雷笑问道。
文庄太后捻动手中的念珠,笑道:“无它,唯心安尔。”
“因何心安?”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地精神。
“‘雨田、念瑶、乐布衣’,足以让老婆子浑圆如意,心魔无法入侵。”文庄太后微笑道。
秦雷意外道:“还有念瑶?”他一直在猜测念瑶的母亲是谁,若不是老太后与她年纪差了半百,秦雷甚至要大不敬的猜测一番了。
文庄太后没好气道:“有那个好孩子伺候着,老婆子吃饭香、睡觉足,经常开心,自然心安很多了。”
见秦雷一脸不信,文庄这才轻叹口气道:“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再把那些陈年旧事说出来,只能令死者蒙羞、生者痛心。
”
秦雷赶紧点头,岔开话题问道:“乐先生已经在孩儿哪了,孩儿也按照『奶』『奶』说地那样礼遇了。”说着嘿嘿笑道:“您能不能说说他到底什么来历?孙儿好奇的紧。”
文庄笑道:“小猢狲,你对乐先生印象如何?”
“神道,十分的神道!”秦雷不假思索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