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以钦佩的目光望着秦雷。可以说。他们来到一个充满敌意、又暗流涌动的国家,便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东西南北。纵有浑身的力气,也不知该如何用劲。
但经过王爷一番抽丝剥茧之后,事情便豁然开朗……虽然只是借助少而模糊的情报而得出的推论,但好歹有个努力的方向了不是?
“我命令!”只听王爷淡淡道,声音柔和却充满威严。
屋里地几个心腹同时起立,拱手肃声道:“听王爷吩咐!”
秦雷沉声道:“朱贵传令谍报局、全天候监视钟离坎所说的两处宅院,务必弄清楚幕后的黑手是谁。”
“石敢通知乐先生速速前来汇合。我要三天之内见到他。”
“钟离坎。”看一眼面前这位东宫侍卫长,秦雷微笑道:“去洗个澡吃个饭。就不要再出去了。”
钟离坎错愕道:“这是为何?卑职还想将功赎罪呢。”
朱贵微笑道:“钟离大人莫急,王爷这是保护你呢。他们肯定已经看见你进来了,只要您再一出去,保准会被逮捕,所以您还是安生待着吧。”钟离坎这才不情不愿的下去,洗脸吃饭自是不提。
在皇宫左近一座恢弘的府邸中,居住景泰帝的皇三子、齐王楚妫邑,这家伙已经三十多岁,原先生得面大魁伟、相貌堂堂,浑不似他其他的兄弟那般文弱,他的外公是楚国的前任上柱国大将军,在军界德高望重、人脉广阔,母亲也因此被封为皇贵妃,在皇后薨逝之后,便是事实上的后宫之主了。
这位出身高贵地皇子自幼跟随舅舅在军中磨练,谙熟兵法、武艺高强,练就了与其他兄弟迥异的体魄。且『性』格豪爽、志向远大,在武将中深孚众望。也正是有了这些人旗帜鲜明地支持,他才在几个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将储位的悬念保持到了现在。
但他却一向是景泰帝心中的第二选择,因为他不是嫡皇子,而他的五弟、周王楚妫是。
这让自负有雄主之姿的楚妫邑十分不爽,他本以为把太子熬死了、二哥斗倒了。那储位轮也该轮到他了,却不想父皇竟然属意于病歪歪地老五……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吗,皇后的儿子就了不起了?再说那老娘们都死了好几年了,凭什么还要看她地面子?
不满多了牢『骚』也就多,而他身边地小人又多了点,这些人最爱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不知说了多少景泰帝的坏话,日子久了,他便真觉着自己老爷子是不共戴天地仇人,心中再没有一点父子情分。
正如秦雷所料。这位孔武有力的齐王殿下,果然睡了他老子的妃子,也果真怕事情败『露』,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头子弄崩了之后,凭着羽林军的拥戴。直接登基得了。
但做贼心虚这句古话显然很有道理,自从做了坏事之后,齐王殿下便每天心神不宁、饮食不周,觉都睡不踏实,老是担心事情败『露』,被老爹抓去蹂躏。短短两个月不到,居然瘦了二十多斤。整个人都脱了形,虽然外人以为这是齐王殿下衣不解带的伺候老爷子所致,对其大为赞赏,但长期寝食不安带来地苦楚,却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并不算坚强的内心。
所以他时常以砸东西发泄,每天都要把屋里的摆设乒乒乓乓砸个遍,心里才能稍微舒坦一些。
今日也不例外,只见齐王殿下将一个大瓷瓶高高举起,又猛地摔倒地上,啪啦一声。那样式普通、价格低廉的大瓶子便被砸了个粉碎……这也是没办法的,话说王府就是再有钱。也禁不住他每天砸一遍啊,管家只好从集市上大量批发一些平民用的瓷器,专供王爷解闷……好在齐王不挑。
屋里还有一人,看着齐王殿下满面抽筋地搞破坏,那人不由微头微蹙,却说这人长的……真好啊。但见他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秦雷若是见了这人。定然惊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这人竟然与他的老相识、太子的老相好,搅得南方一片糨糊的花美男公良羽长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公良羽虽然长得俊俏,但好歹还能分出『性』别,而眼前这位穿红戴绿的仁兄或者仁姐,却生地扑朔『迷』离,难辨雌雄,让人好生费解。
我们姑且称其为仁兄吧……
只见这位仁兄伸出大手一撩额前的长发,微微翘起兰花指道:“三哥,今天砸得够数了吧,您还是歇歇吧,”说着掩嘴轻笑道:“要不您的管家会心疼的。”
楚妫邑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副做派,丢出手中最后一个笔筒,面目狰狞道:“老七,你说老爷子什么时候归西?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原来这位就是楚国的七皇子,龙阳王楚妫,虽然名字女气了点,但确实货真价实的皇子,只是不知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并蒂莲花的粉帕,上前轻轻擦拭齐王额头的汗水,细声笑道:“三哥别急嘛,好饭不怕晚嘛。毕竟老爷子这病拖得越久,咱们的嫌疑就越小呀。”
齐王伸手轻轻划过他粉嫩的面庞,叹口气道:“小羽说地是,但孤就怕老爷子突然醒过来怎么办?”
楚妫摇头自信道:“三哥放心好啦,这方子是我从家师那里偷来的,就算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我师父吗?”
楚妫邑这才神『色』缓和道:“鬼谷仙师地本事,孤王还是信得过的,那就等着吧。”说着使劲一紧那楚妫的腰,咬牙切齿道:“这段时间不准出任何纰漏!”
楚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轻声细语道:“但现在就有一个不安定因素,三哥应该重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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