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了，我没你那么小气！”忽然就没气了，唐橙结巴着迅速低头，手指在衣角两边绞啊绞，“你，你就回答我的疑问好了。”

他低笑两声，收回手，“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的吗？你不是说你只喜欢比你小三岁以内的女人吗？你不是说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吗？为什么又会忽然跟我表白？说喜欢我？你是认真的吗纪漠然？还是只是为了安慰我，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小丫头，你真没良心。”

“我没良心？我又怎么了？”她大眼迷茫的忽闪着。

他叹气，“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你竟然认为我是随口一说，你可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表白。”

确实是第一次，紧张的要死。

唐橙瞪大眼睛，“所以说你是认真的？认真的，很认真的喜欢上我了？”

叱咤商场，短短十年间以雷霆般的手段将C·R推向国际巅峰，改写商场几十年不变的格局，年纪不过32岁却稳稳的坐在C·R集团的总裁宝座上，以强悍成功的手腕镇着C·R集团董事会里的所有长老，让他们诚心佩服，无法以年龄上的差距压制他的纪先生，此时此刻却内心忐忑，紧张，惶恐，不安，毫无自信，手心出汗，眼神躲闪，不敢回答一个18岁小丫头的问题。

从没想过，‘很认真’三个字，竟然那么艰难说出口。

“不过算了。”

紧张了那么半天，结果换来小丫头一句算了？

纪先生眼神一紧，“算了？”

小丫头很淡定的看他，“是啊，算了，我知道你是个不屑于撒谎的男人，既然说了喜欢我，那肯定是喜欢上我了，也肯定是认真的，至于喜欢的深不深，也没什么追究的必要。”

什么意思？死丫头什么意思？他表白了，她要怎么回应？

“唉，可惜了。”唐橙摇摇头。

可惜？

心口一紧。

“纪漠然，我们注定有缘无份的。”唐橙仰起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不喜欢我，现在你说喜欢我，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你的表白，我拒绝。”

小姑娘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刻意的成分，也没有欲擒故纵的含义，纯粹而认真。

老男人的心，瞬间跌进了谷底。

所以她是真的拒绝了自己。

人生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确认真的喜欢上一个小姑娘，却遭遇了失败。

他竟然失败了……

老男人寒着眼，冰山脸，一动不动望着她，面色没有起半点波澜，对她的话似乎没多少感触，唐橙试探着唤了他一声，“纪漠然？”

“说。”表面冰冷如常，可他心中……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做不成恋人我们好歹还能当朋友不是，我说做朋友的意思不是说要和你暧昧啊，是……”小姑娘抓抓头，“反正我们也没有在一起好过，还没到要永远翻脸当陌生人的地步，要你不想跟我当朋友也没关系，你可不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什么的还给我？”

“……”好，很好，这种时候她竟然思维跳跃到去想着从他手上拿回身份证和户口本！“上车！”

“去哪儿？”她追在后面问。

“去还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平静，他要平静，平静的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座，开车门，上车，关车门，握上方向盘，每个动作，都在撕扯着心脏，有些痛。

小姑娘跟着进来了，系上安全带，小心翼翼打量着他脸色，“叔叔，我拒绝了你，你没生气吧？”

他不生气，他为什么生气？他、不、生、气！！！

一路上老男人都没讲话，脸色冷的让人发寒，唐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指路的声音。

隔着一条街就到他家了，老男人却忽然靠边停车，扭头看向唐橙，“我哪里不如你那小男朋友？”

啊？啥？

“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男人，你选择了他，而不选择我。”老男人又问一遍。

唐橙跟不上纪先生非人的跳跃思维，反应了一会儿，才捶一下手，“你不会是在说成池吧？”

老男人冷着脸，点一下头。

“哦，他啊，他不是我男朋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是我好朋友，之所以对你说他是我男朋友，是因为当时搞不懂你的心思，不想和你暧昧纠缠不清，所以就……哦对了，他说的那些话也全是胡扯，我跟他没有半点不清不楚！”

不想和他暧昧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