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说道。
“陛下?不是在行宫吗?金某也是刚刚回来,原本还以为陛下已启程南下了呢?后来才知道陛下病情反复故此匆忙返回,陛下有何意外吗?二位将军无需着急,若是真有意外,金某恐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金声桓笑着说。
杨信盯着他,但金声桓脸上的确看不出异常,他和甘辉交换目光……
“走!”
他说道。
两人无视金声桓,带着骑兵径直冲向城门,守门的士兵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金声桓,金声桓摆了摆手,于是守门士兵让到一旁,任由这支骑兵冲进自己驻守的城市。金声桓看着身旁源源不断疾驰而过的明军骑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玛的,真嚣张!”
他身旁一个亲信愤愤不平地说。
金声桓的那些部下们,也都用愤慨地目光看着这些骑兵,不过也有很多是艳羡,毕竟明军骑兵的装备堪称华丽,马鞍旁挂着一支支短枪,直弯双刀。身上虽然没有盔甲,但军服却都是多层丝绸,头上也没戴头盔,却换成了皮制范阳笠,脚上全都穿着皮制马靴。金声桓的这些亲兵性质的骑兵虽然也都是装备精良,但和这些人总是差几分,不说别的,光马鞍旁那一支支燧发枪就是他们不敢想象,他们可最多就是一人一把火绳枪。
而实际上这只是明军骠骑兵。
明军的真正骑兵精锐,是骑兵军下属的重骑旅,那些骑着河曲马的胸甲骑兵才是真正铁骑。
这实际是步兵旅下属打杂的。
“大帅,咱们……”
那亲信对金声桓说道。
“跟着一起,不管出了何事,咱们得先伺候皇帝!”
金声桓说道。
紧接着他催马跟在明军后面,很快这些骑兵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到达了皇宫,这时候甘辉二人已进去,金声桓跟着进去,当他到达皇帝寝宫的时候,这里的所有门都敞开,甘辉和杨信正站在龙兴天子的卧室门前。
“二位将军,陛下……”
金声桓笑着走到他们身后,但紧接着脸上笑容凝固了。
“邓国公,请您告诉末将,您把陛下藏哪儿了?”
甘辉回过头狞笑着说。
皇帝失踪了。
金声桓目瞪口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寝宫……
“陛下呢?”
他演技夸张地惊叫着。
然后还一脚把旁边负责伺候皇上的亲信踹倒,后者同样懵逼地看着空荡荡的寝宫,紧接着就扑倒在他脚下哭喊道:“大帅,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大前天就被赶出行宫,钱尚书说小的办事不力,让小的回去,以后小的就没到过行宫,小的真不知道陛下去哪儿啦!”
“你这个废物!”
金声桓怒发冲冠般拔出刀。
“邓国公息怒!”
杨信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金声桓部下亲兵立刻上前,紧接着好几把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但就在同时甘辉的短枪也顶住了金声桓的脑袋。
“混账,还不把刀收起!”
金声桓喝道。
“杨将军,金某真不知道陛下去了何处,金某也是今日才回来,不过陛下去了何处,这行宫里的倭奴必然清楚。而且金某部下也未曾禀报过陛下离开襄阳,说不定陛下尚在城内只是出去巡视民间,咱们不妨心平气和地找一找。陛下又不是一个人,唐王和随驾诸公都跟着,也断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他看着甘杨二人说道。
甘辉和杨信互相看了看,然后甘辉收起了短枪。
“邓国公,末将也是担心陛下鲁莽了些,邓国公莫怪!”
甘辉说道。
“咱们都是为陛下!”
金声桓笑着说道。
这时候他的部下已经开始在行宫內展开大规模搜查,但搜查的结果一无所获,不仅仅是皇帝没了,随驾的群臣也没了,只有几百原本就进城跟随的倭奴在这里。五千倭奴当然不可能全进驻城内,实际上进城的只有一个营而已,剩下部分驻扎城外,但骑兵和另一部分却驻扎东津。
但找到这些倭奴也没用,因为这些人不懂汉语。
金声桓紧接着找城内的部下。
后者同样不知道,但在城内的寻找也没有结果,不过倒是知道驻扎东津的倭奴全部失踪,根据附近百姓说法已经走了三天。
“一群废物!”
金声桓拿着个马鞭抽他那些部下。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陛下一行那么多人出城你们不知道,东津两千多人走了三天你们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倭奴劫持圣驾你们也不知道,你们还能干什么?你们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楚公吗?你们让我如何有脸再见楚公啊!”
他痛心疾首地吼叫着。
旁边甘辉和杨信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的表演。
他不知道?
那才见鬼了呢!
龙兴天子连随行群臣加起来最少也得几十号人,从这行宫到襄阳外城好几道门,出了门之后去东津还得走驻军的渡口,就这居然还能不知道也未免太侮辱智商了。更别说倭奴军营就在东津,站在汉江这边直接就能看见,这样两千多人消失三天居然襄阳城里还不知道?
你们是在搞笑吗?
金声桓突然转过头,然后他一下子抱住杨信的双肩……
“杨兄弟,我对不起楚公啊,这些废物坏了大事啊!杨兄弟,请你转告楚公,金某就是把这随枣之地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陛下,然后再向楚公负荆请罪!”
他深情款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