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疆眉梢微挑，脸上笑意不见，示意她自己在听着呢！

“谢谢你。”

霍北疆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极浅极轻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瞬间被潮汐般的负面情绪围绕。

挣不脱，又放不开。

就那么抵死纠缠，明明知道最后能留住的只有悲伤，痛苦和无尽的失落，可还是想要死死的抓住。

南绯的眼睛慢慢湿润，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抬手，轻轻的触碰上他英俊的脸颊。摩挲着他冒出胡茬的下巴，有一点点扎手，酥酥麻麻的。

“你能活着比什么都好。”霍北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你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你不能死，你的弟弟也不能死。”

他到现在都能想到知道她跟弟弟掉下河里时，自己的情绪。

总之……很复杂，很不可思议。

霍北疆说话的时候，下巴朝边上稍微侧了一下，把她的食指含到口中轻轻的吸吮。湿热的舌尖，轻轻的在细嫩的肌肤上扫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就好像有一颗幼芽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只要给它一点阳光雨露，就可以茁壮成长。

南绯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然而内心的震动却远比表面来的剧烈，似乎有些东西真的是冥冥中命中注定的。

她现在从他身上感受到的，也许就是前世弟弟死后，他们之间真实情况。

她一直沉沦在自己的痛苦当中，竟从未替他想过。只因他从来都是最强大的，强悍到没有死角，没有弱点，所以一昧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没有反思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