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倒不怕史思明,事实上他对那个校尉做出的禽兽行径也是万分愤慨,“也罢,我就往军营一行,找史将军说个明白。”
“下官愿一同前往。”
许远最后这句话,让杨平安改观不少,虽说他多半是担心杨平安将此事大事化小,
军营设在扬州城南,便于随时应对从南方來犯的周军,
要说史思明治军也不是全无章法,至少在军营的出入方面便做了严格规定,哪怕杨平安摆出驸马、监军双重身份,又有许远这个抬手在旁,守营的兵士愣是不让他们入内,非要等禀报史思明之后再做定夺,
史思明这回沒有故意留难,不过桀骜的姓子依旧一览无余,杨平安与许远同至,他竟然不出营迎接,只是命人将他们带往中军大帐,
好歹也在薛家军带过大半年之久,杨平安对军营也算熟悉,看着营内忙于艹练的兵马,还有巡逻的士兵,一个个精神焕发,不由暗暗点头,
随行的还有无耻三人组,重回军营,让安禄山找到了家的感觉,东瞧西望甚是感慨,
进入中军大帐之前,杨平安对史思明的治军还是挺满意的,可是当他们來到帐前,听到大帐内传來的声音,不要说是他,就连许远的脸色都变了,
“滚开。”杨平安一脚踹翻拦着他们想要入账禀报的士兵,挑开帐帘走入大帐,只见帐内觥筹交错酒气熏天,男男女女场面混乱,
十数将领衣冠不整席地而坐,频频举杯,怀中还坐着俏媚娇娘,各种少儿不宜的动作时有发生,更有甚者居然就在这银、乱的就会上,将一女子压在地上,行那苟且之事,
哪怕见他进來,也无人在意,杨平安至少看见三个人的手正在怀中女子两股将抠索,那正行苟且之事者,更是不停挺身,频率沒有丝毫减弱,
这军营风气,竟败坏至此,倘若真上得战场,还能与周军一战么,
其实这也是杨平安对史思明不了解,
史思明领军之策就是如此,他对士兵勤加艹练,但并不干涉手下兵将的私生活,只要能给他大胜仗即可,
打了胜仗,赏金赏银赏女人,打了败仗,重重责罚,
他所看重的便只有军功,至于说其他的,他根本不在意,哪怕杀良冒功他都干过,
在他看來,满足了手下兵将的各种欲求,便能令其真心跟随,只要手下兵将能为他打胜仗,那便可恣意妄为,
“史,将军。”杨平安一声大喝,可是银、乱的场面沒有半点收敛,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他,
直到他“咣当”一脚踹翻身边案几,上面酒菜泼洒一地,帐中众将才发觉他的到來,
不过……
“你他娘的是何人,竟敢到大帐撒野。”正在行苟且之事的将领怒了,加快速度一阵冲刺后站起身來,跨步來到杨平安面前大声呵斥一脸不满,全然不顾胯下滴溜的家伙袒露在外,
“滚。”杨平安一脚将其踹翻,径直走到史思明面前,“史将军,你可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么。”
其实自打他进來后,史思明便看到了,只是一直沒有理会罢了,如今杨平安走到他面前叱问,他才懒洋洋抬起头,一只手依旧在怀中女子胸部揉捏:“原來是驸马啊,本将军自然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本将军还知道这里是本将军的军营,驸马还有何事么。”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你的军营,那你怎可容忍此等事情发生。”许远也忍不住了,他是读书人,行事素來都按照圣贤规矩,他也率军与南周军队交过手,也明白军纪所在,眼下史思明所做的一切,对于他这样正直的读书人來说,是绝不容许的,
“你他娘的敢踢老子。”这时被杨平安踹翻将领爬了起來,浑身的酒气口中骂骂咧咧,拎着沙包大的拳头就朝杨平安走去,
无耻三人组见状慌忙上前阻拦,李林甫与杨国忠跑到杨平安身旁,似是保护,安禄山则直接又将对方放倒在地,
同僚被打,这一下帐内所有将领都不满了,推开怀中女子纷纷起身,活动着拳脚神色不善的围向了安禄山,
“你们想干什么,莫非想要对本驸马动手么。”这种场合,杨平安自不会让自己人吃亏,当下挡在安禄山身前,大声呵斥道,
他这驸马身份,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虽然投靠了萧太师的史思明可以不在乎,但其他将领却不能,
眼见杨平安震住自己手下,史思明双眉一挑,带着几分愠气道:“驸马好大的威风啊。”
“我的威风大不大,你说了不算,我只知道军营纪律森严严禁饮酒作乐,更不要说你还强抢民女陪你等……”
“噗。”史思明啐出一口浓痰,斜视杨平安,“谁说她们是民女,驸马难道看不明白么,这些都是城中的风尘女子,驸马,你什么都不知道,何故出來现眼,还是藏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