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绝不,因我与眾不同——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我以不断变动的爱情之名,宣示纯真。
死亡只不过是块遗忘的石头。我爱你,在你口中我亲吻喜悦。让我们捡拾薪柴,在山上生火。
在夜裡,爱人啊,请将你心与我心相繫,这样两颗心将在梦中合力击退黑暗,彷彿双面鼓在森林裡敲打对抗潮湿的树叶堆成的厚墙。
夜间旅行:睡梦的黑色火燄剪断地球上葡萄的细线,準时得像一列不停地拖著阴影和寒岩的狂乱的火车。
所以啊,爱人,请将我繫在更纯粹的移动上,和你胸中以水底天鹅之翼拍动的坚贞不移紧紧相繫,好让我们的睡梦以唯一的钥匙,以一扇被阴影关闭的门,回答星星满佈的天空闪闪发光的问题。
亲爱的,我自旅游和忧伤归来回到你的声音,回到你飞驰於吉他的手,回到以吻扰乱秋天的火,回到迴旋天际的夜。
我為天下人祈求麵包和主权,為前途茫茫的工人,我祈求田地,但愿无人要我歇止热血或歌唱。然而我无法弃绝你的爱,除非死亡到来。
就弹一首华尔滋歌咏这寧静的月色吧,一首船歌,在吉他的流水裡,直到我的头儿低垂,入梦:因我已用一生的无眠织就这树丛中的庇护所——你的手居住、飞扬其间為睡眠的旅人守夜。
而今你属於我。在我梦中倚梦而憩。爱与痛苦与工作现在都该安眠了。夜转动它隐形的轮轴,你在我的身旁纯净一如熟睡的琥珀。
亲爱的,没有别人会在我梦中安睡。你将离去,我们将一同离去,跨过时间的海洋。没有人会伴我穿行过阴影,除了你,万年青,永恆的太阳,永恆的月亮。
你的手已经张开细緻的拳让它们轻柔漂浮的手势淡去,你的双眼紧闭像两只灰色的羽翼,我跟随在后,任由你涌动起来的摺迭的浪,将我带走。夜晚,世界,风织纺它们的命运。没有了你,我是你的梦,只是这样,不过如此。
爱人啊,当我们关上这扇夜之门,请随我,爱人,随我穿过阴影之地︰闔上你的梦,和你的天空一起进入我的眼睛,在我的血液中扩展如一条宽阔的河。
再会啦,再会,落入过去每一日麻袋中的残忍亮光。再会啦,手錶或柳橙的每一道光芒。你好,噢阴影,我间歇性的朋友!
在这船或水或死亡或新生命裡,我们再度结合,熟睡,復活,我们是血液之中夜的联姻。我不知道谁生谁死,谁歇息谁清醒,但我知道是你的心,将黎明的恩典,分发到我的胸中。
啊南十字星,啊芳香燐光的车轴草,你的美丽今天射出四倍的吻,穿过阴影又穿过我的帽子,月亮在寒气中盘转著。
而后,随著我的爱和我的爱人,啊霜蓝的钻石,夜空之澄静,镜子:你出现,夜因你四座震盪著酒香的酒窖而丰满。
啊光洁、纯净的鱼悸动的银光,绿色的十字,阴影明亮的荷兰芹,固定於纯一天空的飞萤:
到我这儿歇息吧,让我们一块闔上眼睛。与人间的夜共眠,一分鐘就好。在我身上点亮你星辉灿烂的四个数字。
当我死时,我要你把手放在我的眼睛上:我要你可亲双手的光与麦再次将其清新传遍我身:我要体会改变我命运的那份温柔。
我要你活著,当我睡著等你。我要你的耳朵仍然倾听风声,我要你嗅闻我俩共同爱过的海的芳香,继续漫步於我们走过的沙滩上。
我要我喜欢的一切继续存活,还有你——我对你的爱与歌讚超乎一切——我要你继续繁茂,盛开,这样你才能到达我的爱指引你的所有去向,这样我的影子才能在你的髮间游走,这样万物才能明白我歌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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