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两人的手直哆嗦:
“好!好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个外人,合起伙来针对我!”
见两人不说话,她爬起身来就往外走。
“我看这个家,是没有我能待的地方了!”
说完,拉开别墅大门,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王宁见状,只是冷哼了一声。
她觉得他们这些年对自己母亲就是太容忍了,才纵容出了她如今的个性和行事作风。
如今还是正月里,倒春寒,夜里的温度已经降低了不少,但如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都有车,室内都有中央空调,就算是冬天,穿得也并不多。
洪玉兰刚才在室内,只穿了一件中厚款的大衣,一件羊毛衫,一出门就被寒风吹了个哆嗦。
佣人追了出来:
“太太您去哪?”
“别跟着我!”洪玉兰不耐烦地道。
佣人便讪讪地站住了。
洪玉兰一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直走出了王家别墅园好几百米远,都没见王彦珂姐弟追出来。
她回头望了望别墅园外的那条路,也没有人来找她。
想到他们当时针对她的情形和态度,想到她都说了那么委屈的话,还要大冬天地出门,王宁却还讽刺地冷哼,王彦珂也无动于衷。
她只觉得脑袋里针刺一样地痛,整个人一阵眩晕,就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倒在了马路上。
客厅里
佣人进来报告:
“少爷,小姐,太太她一个人出门去了!”
“不用管她!”王宁嘲讽地道,“年纪一大把了,还闹离家出走那一套!难道谁还担心她走丢了不成!”
王彦珂跟她姐一个想法,母亲在C市生活了这么几十年,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她不过就是想拿这种事来威胁他们。
如今的他已经意识到,以往确实对母亲太纵容了,这样下去,对他的生活,对母亲本身都不是好事。
所以该冷着的时候,他不会心软。
第二天一大早,王彦珂姐弟甚至还没起床,就听到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少爷!小姐!不好了!夫人她晕倒在了园子外头!”
王家别墅园修建在郊区,虽然附近也有别墅区,但通过来的路却是王家自己修的,清洁打扫当然也是王家的佣人在做。
所以这条路上除了王家自己的人,或者来拜访的客人,基本上没什么车。
于是,洪玉兰晕倒在地一晚上,直到早上清洁工例行打扫的时候才发现。
那清洁工还算比较有常识,没有随便挪动她,王彦珂姐弟急匆匆地赶过去的时候,发现洪玉兰头发上,衣服上居然都凝结出霜花了,可见昨天晚上温度有多低。
想到母亲晕倒在这里一晚上,冻了一晚上,两人心里还是有些发紧,再怎么生气,那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母亲毕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这种突然晕倒,有可能是中风,没有医疗人员,他们不敢随意挪动。
王彦珂赶紧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是温热的,顿时稍微放松了点,把自己身上的大衣搭在母亲身上,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请来为安安护理的老医生,果然判断是中风。直接建议他们等救护车。
于是,洪玉兰便又在冬日清早寒冷彻骨的马路上脸着地,躺了半个小时,才被送到了救护车上。
王彦珂姐弟到底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VIP病房里
洪玉兰已经输上了吊瓶,也进行过了一系列急救处理,此时正躺在病床上,暂时还没醒。
她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有中风病人常有的那种口歪眼斜。
“怎么样?”
王彦珂有些担忧地问一旁的白大褂医生。
医生面色还算轻松:
“洪夫人是急怒攻心中了风。不过王总不用担心,洪夫人平时保养得宜,身体底子好得很,并没有什么大事,不会出现偏瘫,也没伤到哪里。休养两天就能出院了。”
听得这话,王彦珂姐弟都大大地松了口气。没事就行。
却没想到,医生又话锋一转道:
“只是,有个小问题。”
“洪夫人中风本来就损伤了面部神经,昨天晚上温度又下了零度,她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面部神经已经坏死了。”
“那还能恢复吗?”王宁问道。
女人都爱面子,爱美,王宁还是比较感同身受的。
医生摇了摇头:“神经受损后恢复,一直是世界性难题。”
神经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很低,他根本不敢做任何保证。
王彦珂和王宁面面相觑。
这要是不能恢复,难道母亲以后要一直这样口歪眼斜?
那以她的个性,还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