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董婆子接触,或许就是对叶家怀恨在心,来对付叶家的也说不定呢。
因为自己的无能,桑栀的存在让他的危机感更重,所以他才会鬼使神差的被何敬唆使去对付六叔。
他也觉得,只要六叔和董婆子都不在了的话,就算桑栀想要公布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完全不是他妄自猜疑的那样。
“你今天来是嘲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吗?”叶城道。
桑栀摇摇头,“你不是刚刚说了吗?叶家不欠我的,你也不欠我的,如今你身陷囹圄,叶家落入他人之手,自然有我的责任,而我,也不想让人说我是个害人精,我不想欠你什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看我被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说没有,你也会觉得有。”桑栀看的出,叶城很恨自己,但其实他更应该恨自己的无能。
但是该自己负的责任,桑栀不会逃避的。
“既然我不管说什么你都有自己的判断,我是如何想的,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叶城以为桑栀至少还会为自己辩驳几句的,那样他还可以借机嘲讽一番,但是桑栀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一个将死之人,呵呵,你跟我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叶城最后想到自己的命运,颓然的说道。
“你是否将死,还要看你自己了。”
叶城本来觉得自己是个必死之人,却不想,桑栀的话给了他一线生机。
他错愕的盯着桑栀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你什么意思?我……我还可以不死吗?”
“你是否要死,取决于你有没有杀人。”
叶城本来以为桑栀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或许还有些特权,至少地方的官吏看在她的面子上,没准免去了他的死罪呢,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还没来得及烧的旺一些,就被桑栀的话给熄灭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叶城转过头,打算继续躺在牢房里面的等死,虽然现在他很渴望跟人说些什么,但是跟桑栀说话,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你放心,虽然我现在很恨你,但是我还知道以大局为重,我不会乱说什么,揭穿你的身份的,毕竟叶家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了,我就算看在过世的姑母的面子上,也不会抹黑你的。”
“你之前若是有这个仁善之心,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桑栀道。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叶城躺在木板穿上,随手拿起一根草棍,叼在嘴里,露出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来。
“我也没那个兴趣来教训你,我只是不想让有些人钻了空子。”桑栀道:“我问你,那天的火是你亲手放的吗?”
“我在这儿不是最好的回答了吗?”叶城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亲眼看到六叔死在火中吗?”
叶城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心就像是在海上漂浮的小船,起起伏伏,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好几次了,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反正叶城也不会好好回答,桑栀也懒得理会他的语气,直接问出自己想要问的就行了,“大家都觉得六叔是死在你放的火中,但是六叔若是清醒的,怎么会不呼喊,我派人偷偷的问了下六叔家里的人,那天,没有听到六叔的呼喊声。”
“这……”叶城仔细的回忆着当天的情形,其实他喝了点酒,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具体怎么做的,很多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至于为什么喝酒,酒壮怂人胆嘛。
“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点燃了那个房子,至于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我没去管,也没那个时间管。”
“那么你的扳指呢?怎么回事?扳指不见了,你不知道吗?”桑栀问道。
叶城摇摇头,就把当天跟何敬喝酒聊天以及知道他还有个表妹的事儿都说了。
桑栀偏头看了眼江行止,男人沉思片刻后说道:“果然跟他有关。”
“何敬?不,程子华,你们说,杀死六叔的人是他,不是我?”叶城一脸的兴奋,不是杀人凶手,他就不用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当然开心了。
无奈,桑栀就是很喜欢泼人冷水,尤其是他的。
“这个说不好,需要一些证据,毕竟在火场找到的,是你的东西。”
“那就是没希望了?”几次的大起大落,已经快把叶城折磨死了,“我到底有没有救,你能不能给句痛快话,再这样下去,我就算不被砍头,也被你折磨死了。”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能够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凶手。”桑栀缓缓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