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原本本的把经过跟桑栀说了一遍,“娘子,我真的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承诺,当时她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而且我现在都根本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桑栀也觉得这样全都赖在江行止身上的话太委屈他了,可是一想到这事儿又是因他而起,她的心里就不痛快。
“不记得她的长相了,那么我告诉你,她很好看,人也年轻,身材也好。”
江行止再度苦笑,“娘子,说的就跟你很老一样,你也很年轻啊,也很漂亮,身材……那是另一种美。”
桑栀瞥了眼江行止,“算你会说话,可是现在怎么办?她都这么明着跟我宣战了,我现在可没心情给你赶走这些莺莺燕燕,别人也就罢了,那还是梁小郡主。”
“这个我去说,你放心,我之前答应你的,都不会变。”
桑栀撅着嘴道:“只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事实证明,桑栀说的很对,梁小郡主不同于其他的莺莺燕燕,其他的都是玩阴的,耍手段,而她大张旗鼓的,一切都放在明面上,桑栀也不好用手段对付她,若是要她知难而退吧,看样子也没那么容易。
最关键的是,梁露函还很轴,就算江行止已经登门明确的表示了,自己此生只有桑栀一个女人,不会纳妾,她依然不放弃。
人家说了,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看到我的好,就算真的那样,她可以等,她可以等到桑栀老了,病了,死了,她再嫁给江行止。
这话也不知道白子期怎么听到的,他当着桑栀的面绘声绘色的复述了一遍,桑栀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什么叫我老了,病了,死了?”桑栀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子期,白子期摆手,“这话不是我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算账也别找我,我说我不说,是你非让我说的,你要算账也去找梁露函那丫头去。”
桑栀没说要跟白子期算账,她是纳闷梁露函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很老吗?她十六,我也没七老八十啊,我也不过是比她大了一岁而已,我……我老了她不老吗?我自己就是个郎中,她病了我都不会病的,我死……我才不死呢。”
白子期看到桑栀被气成这样子,不仅不担心,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就说吧,这次你碰到硬茬了,软硬不吃,脸皮还够厚,桑栀,我可是等着看戏了。”
桑栀仰头看了看天,“看什么戏,我要出去走走,不行,我都快憋的喘不过气来了。”
桑栀带着云翎,因为她刚来肃州,也没有正式的场合跟大家见面,跟京城一样,她也没有设宴见见大家。
肃州不如京城,很多东西都没有京城的好,桑栀走了一圈,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肃州的面食,孕期不宜吃辣,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辣,偶尔一次是没关系的了。
她看到那些红红的辣椒油淋在宽宽的面条上,就很有食欲。
她本来是觉得吃碗面,街头的小摊子就行了,可惜这边风沙大,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这样吃面估计也会吃到不少沙子的。
不过她看着这里的女人们的皮肤看起来干干的,常年吹风还带着红血丝,她觉得自己的面膜在这里应该很好卖,改天给表哥写封信,问他附近有没有叶家的酒坊,给送些酒糟来。
做生意的人嘛,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发现商机,桑栀很自豪的想着。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酒楼,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拍拍身上的图,桑栀看到身边的被拍掉的沙子,难怪这里会贫困呢,常年风沙大,庄稼也张不好,而且这里还很缺水,全靠老天吃饭了。
桑栀别的也吃不下,就想要吃面条,所以就点了两碗面。
小伙计看了一眼她们,又确定了一下,只要两碗面吗?
桑栀点头,“就两碗面。”
小伙计看着她们摇摇头走了,大概是觉得她们这样穿戴打扮的人,不应该是没钱的主,而有钱的人吃饭怎么可以不点菜呢。
桑栀出来的时候刚在家里吃完,只是走着走着,就饿了,吃碗面垫垫而已。
她们也没有选什么雅间,吃两碗面条还要去雅间,人家不把她们打出来才怪呢。
不过不去雅间在大堂里吃东西的话,也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听到很多好玩的事儿,桑栀在京城的望京楼里可是没少听到一些八卦。
面条还没上来,桑栀就边喝着面汤边等着,旁边桌子的两个男人声音不小不大,坐在桑栀这里刚好能够听得清楚。
“你听说了没?新来的大官的媳妇,是个丑八怪!”
新来的大官的媳妇,是说她吗?
桑栀看了看云翎,云翎瞥了那说话的两个人一眼。
他们没有发现,继续道:“不只是个丑八怪,还是个大肥婆,总之,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真的假的?大官能娶那么丑的女人当媳妇?我咋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