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离开家开始,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身子脏了,心死了。
闭上眼睛,她的眼前是一张张丑陋的脸,她想,如果人生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好好的带着弟弟生活。
……
“姐……姐……你醒醒啊,呜呜……”
这声音,是小弟的,爹娘给她起名叫陆小溪,后来她才知道,是把她送来的牙婆子告诉的他们,爹娘觉得还是保留着原名吧,而比自己小四岁的弟弟,叫陆小舟。
在死之前,还能够听到弟弟的声音,真好。
陆小溪觉得浑身都疼,这个臭傻子,每次这么自己,都是用了全身的蛮力。
“姐,你快醒醒啊,他们都走了。”
陆小溪觉得这声音那么的真切,不像是幻觉,那不成弟弟来找自己了,可是也不对啊,弟弟才多大啊,而且自己走的时候,他病恹恹的,自己被卖的这么偏远,他怎么可能找的到呢?
陆小舟见姐姐没醒,继续轻轻的摇晃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在了陆小溪的脸上。
陆小溪觉得不对啊,不只是声音真切,就连感觉都是这么的真实,她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睛,入目的不是傻子家的屋子,自己也没在床上,身后有点凉,还有点湿,空气中除了弥漫着一丝血气之外,既然还有雨后清新的味道。
而再看弟弟,怎么还挂着鼻涕呢,她们分开了两年,怎么弟弟不仅没长大,还变小了呢。
就跟十岁的时候差不多。
她抬起手,摸着哭的正伤心的陆小舟的脸蛋,“小舟不哭。”
“姐,你醒了,你刚刚吓死我了,别怕,奶奶已经走了,他们不会打你了。”
“奶奶?”
“姐,你咋了,是不是被打傻了啊,你刚刚偷鸡蛋给我吃,被奶奶和二婶给打了,呜呜,姐,我以后都不吃鸡蛋来了,我不要他们打你。”
偷鸡蛋?被奶奶和二婶打?
这场景怎么这么的熟悉呢?
好像是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弟弟的身体不好,而且姐弟俩就靠着上山采药为生,吃不吃得饱,全靠运气。
能够勉强的活下去就不错了,可是弟弟看到二叔家的小弟弟吃鸡蛋,馋的不得了,原本陆小舟是跟他们去借的,说等那些药材晒干后,就把钱还给他们。
可是他们不同意,其实一家人,说啥给不给钱啊,就那么一个鸡蛋而已,但是他们对于姐弟俩只有嫌弃。
陆小溪就是想给弟弟吃个鸡蛋,因为弟弟问她鸡蛋是啥味的。
啥味的,爹娘走后,陆小溪也没吃过鸡蛋了,家里的东西都被奶奶和二婶他们拿走了,地契都被抢走了,每年都说收成不好,三亩地的水田,就给他们那么一点大米吃。
他们不给,也不借,陆小溪为了让弟弟尝尝鸡蛋的味,就想到了偷,结果鸡蛋还没煮熟了呢,就被发现了。
奶奶陆柳氏就带着二婶来算账了,她们不由分说的就把陆小溪给打了。
回忆到了这儿,陆小溪感觉出了不对,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刚被两个女人打过的火辣辣的疼痛感外,并没有一道长长的疤,那是死老头留下的。
“姐,你别摸了,疼。”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陆小溪想要从地上起来,但是没有力气了,就这么躺着,她却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小舟,你今年几岁了?”
陆小舟擦着眼泪,“姐,你又考我,我都十岁了呗。”
小舟十岁,自己就是十四岁,也就是说她还没有跟着外婆回去,外婆第一次来找自己是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当时她想要照顾小舟,可是外婆的意思是不想管小舟。
所以第一次自己没跟她回去,第二次的时候,是自己十七岁了,当时小舟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她虽然跟着爹爹学了医术,但是没钱买药,这种药在她家附近的山上也采不到。
所以她就跟着外婆回去了,从此开始了她悲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