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失踪期间,负责帮父亲寻我回家的人也是二哥。”薄卿云笑道,“而追杀我的那些人,正是打着帮二哥寻我回家的旗帜,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呵……
苏澜牵唇一笑,有意思,看来薄卿云早就怀疑到了厉宏凯身上,可厉宏凯和薄卿云无冤无仇的,表面瞧着对薄卿云很是溺爱。
他杀薄卿云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好你个宏凯!”公公厉宏薄坐不住了,他腾一下站起身,目眦尽裂的怒瞪着厉宏凯,骂道,“我和父亲信任你,才把找小妹回家的事交给了你。
结果你却派人杀她!
难怪小妹改名换姓,能够以薄卿云的身份在蓉城生活二十多年,合着并不是我们厉家的人办事不力,而是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找她回来!”
说罢,又回眸问薄卿云,说:“你到底抓住了你二哥什么把柄,让他如此容不得你?”
薄卿云摊手耸肩。
一脸无辜至极的表情:“没有把柄,我如果有把柄,早就公诸于众了,又何苦隐姓埋名,四处东躲西藏,苟活至此。”
“大哥着实过分。”厉宏凯冷斥厉宏薄道,“即便当年追杀小妹之人,打着我们厉家派出去寻她的旗帜,也不能证明杀小妹之人是受了我的指使。
何况我从小对小妹的宠爱,就不比大哥少,退一万步讲,父亲虽然很疼她,但她终究会嫁出厉家,在继承权上。
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我为什么要杀她?”厉宏凯抓住了这个漏洞,语气咄咄逼人道,“我根本就没有杀她的动机,好吗?!”
他甚至还把一个在内心深处积压了多年的恶念给说了出来,他直视这厉宏薄的双目,道:“我如果要杀自己的手足,这个人一定是大哥,绝对不会是小妹!”
“因为杀了大哥,我当年才有掌控整个厉家的机会,杀小妹,我能得到什么?”随便几句话,便把自己给撇得干干净净。
薄卿云也正是因为想不到厉宏凯杀她的动机,这才一直不敢在杀她之人就是厉宏凯派来的事上下结论,方才故意说出来,也是为了试探。
看了厉宏凯的反应后,当年杀她那些人,倒好像真不是二哥厉宏凯派来的,苏澜这个围观群众,看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中唏嘘。
这就是豪门,这就是世家,夫妻反目,手足相残,都是常态,在金钱权势这些利益跟前,血脉亲情和道德良心,一切皆可抛。
苏澜越瞧越觉得心发寒。
“二哥说的对,你的确没有杀害我的动机,毕竟我同你,在利益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冲突。”薄卿云微笑着说道。
“所以这件事,还烦请二哥多上点心,帮我揪出幕后指使者,如此,一来可以洗脱二哥身上的嫌疑,二来,我往后也能睡个安稳觉,不用隐姓埋名,四处东躲西藏。”
“包在二哥身上。”厉宏凯拍着胸口,向薄卿云保证道,“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等我揪出了那人。
不用小妹动手,二哥亲自把他大卸八块。”说得好不仗义,老婆温荷却刷白了脸。
梁盼兰同苏澜一样,默不作声的把这一幕幕,全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温荷的反应,她此时觉得,有关薄卿云当年被人追杀之事,温荷定然是知道些什么。
“揪出密谋杀害芃芃妹妹的事,可以慢慢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增派人手,严密保护芃芃妹妹,她现在的身份已然浮出了水面,薄卿云这重身份的保护伞,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当年害她之人,一旦知道她还活着,定会卷土重来,继续派人暗杀她。”
梁盼兰本是为薄卿云好,薄卿云却不领她情,转眸目光冷冽地扫向她,便讥讽梁盼兰道:“你谁呀?别一口一个芃芃妹妹,我和你不熟。”
说罢,又扭头,厉声叱骂徐家的佣人道:“以后都把眼睛给我擦亮了,不要随便来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就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放!”
“是。”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脑袋低垂,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这一做法,可谓是当众给梁盼兰难堪,梁盼兰的心腹张婶立马就看不下去了。
她站出来替梁盼兰训斥薄卿云道:“芃芃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们家夫人自幼便同你相识,你当年疯狂迷恋你侄儿媳妇的外公,时常跑去陆家见心上人,我们家夫人可没少给你打掩护,你倒好,翻脸不认人,当众给我们夫人难堪,我们家夫人真是瞎了眼,才会交到你这种没有良心的朋友。”
苏澜讶异地看向梁盼兰,原来梁盼兰当年曾帮着薄卿云溜去陆家见心上人,如此看来,梁盼兰这个女人,定然知道薄卿云当初并不是真心爱她外公,薄卿云去陆家幽会的情郎,另有其人的事,梁盼兰也是知道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梁盼兰就坐在薄卿云边上的位置,薄卿云猛地一个起身,抬手便狠狠地搧了张婶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