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哪里有船。”庄核灵机一动,“我下午看到了橡皮艇,可以去‘借用’一下……陆洱?”走着走着,庄核发现陆洱又没了回应,回头一看,陆洱身子一歪,倒在一个男人怀里。
“林……!”庄核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嘘。”林稚秀把食指竖在唇边,“小点声。”
用力点点头,庄核感觉一下子有了底气,林家家主可是不逊色于他家大少爷的人物啊。再看陆洱,似乎病得更重了,眼睛没有焦虑,指头挣扎着动了动,彻底晕死了过去。
从庄核的角度看去,他没能看到片刻前陆洱在乍一看见林稚秀时的惊惧和怀疑,也没有注意到林稚秀为了让陆洱昏迷而下的黑手。
“陆洱他......!”庄核着急,又立刻回头看向黑漆漆的大海,“林家主,我家少爷还有大师都......”
“不用担心。”林稚秀依旧表情不多,甚至有些冷峻,”林稚秀沉稳的态度瞬间让庄核冷静了下来。
林稚秀曲下身,把陆洱翻到自己背上,可谓是温柔,“庄祁他们自有打算,我们先带陆洱走。”
“您是说--”庄核眼睛变得明亮,他克制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大少爷他们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要被捉......不对,是村民为什么要捉大少爷?”
“先别问。”林稚秀在庄核的帮助下把陆洱背到身上:“回头说给你,现在趁他们顾不上我们,我们先离开村子。”
“离开?!”庄核不解,“要去哪?”
“去搬救兵。这个村子很危险,需要召集八大家。”林稚秀答道。
庄核惊得说不出话来,早知道上一次八大家联手,已经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林稚秀突然问他:“赵枣儿是不是没来?”
“是的,赵小姐没有过来。”庄核认真答道。
“让她尽快赶过来,”林稚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庄祁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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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F市的赵枣儿不知道庄祁是不是需要她,摆脱了灵异公车后,赵枣儿又大病了一场。这次病情汹汹,赵枣儿躺在床上就好比躺在火山上,翻个身脑子里想到的都是“煎至两面焦黄……”
赵大匡的话还不时从赵枣儿脑子里冒出来:“……本来以你的命格,只能活到24岁,但现在你的命数变了,爷爷也看不透了……”这是不久前她回去时赵大匡说的,给她诊了脉后,赵大匡又看赵枣儿的手相,先看看左右,再看看右手,皱着的眉峰始终没有舒展,院子里的鸡还在闹,狗还在睡觉,赵枣儿看着窗外,突然就觉得困了。
“……从这里,到这里,生命线居然长了一截,但是很短,”赵大匡百思不得其解,“看不透……猜不到。”
“那就算了。”赵枣儿收回手,“我也没别的毛病,可能是想太多了,不管命格,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呢。”
“说的是!”赵大匡好像也放下了困惑,捧起紫砂壶继续喝他的茶。而赵枣儿看着院子里的吵闹,居然睡了过去。梦里的故事虎头蛇尾,一个连着一个,赵枣儿一会儿梦到邪灵,一会儿又梦到庄祁,最后她追着一辆公交车不停地跑,可是车子不停,怎么跑都没追上。
“叮咚--”
“叮咚、叮咚--”
赵枣儿猛地睁开眼睛,背后全是冷汗,睡衣湿漉漉地贴在背上,门铃坚持不懈地磨着她还在清醒的神经。
“姐姐,快起来,”爱哭鬼从玄关跑进卧室,“庄家的爷爷来了。”
“什么爷爷?”赵枣儿扶着脑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去开门,透过猫眼,可以看到门外是一个头发灰白,却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赵枣儿愣了一下,那是庄家的管家,庄宴吧?
“宴叔……”赵枣儿连忙打开门,顾不上凌乱的造型,但下一秒,她看到了庄宴身后的庄劲,声音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不问候吗?”庄劲沉下脸,不愉快地盯着赵枣儿。
“庄、庄老先生好!”
“你不是跟庄祁在一起了?”庄劲依旧不满,“不该叫我爷爷吗?”
爷、爷爷?赵枣儿的脑子不敢转了。
上下打量赵枣儿,庄劲用力一磕拐杖:“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这都几点了还没起床吗!”
庄宴连忙帮腔:“赵小姐是病了才会……”
“我有眼睛!”庄劲瞪大了眼睛,庄宴立刻噤声。从鼻腔里哼哼了一声,庄劲微微扬起下巴,盛气凌人,对着赵枣儿道:
“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