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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际望着面前这一圈人，与侧前方的顾廉对上了眼神。

顾廉凝眉半晌，拢手走出来，挑中了长缨开口：“沈将军英武过人，若论武艺，将军自是比太子殿下出色。

“我想比试就不必了，不过让将军担个五城营副都督也委实屈材，不如沈将军还是留在吉山卫，官职再往上挪挪？

“以将军的实力，臣提议，至少可升任个卫所佥事，还请皇上恩准。”

他退身跟皇帝拜了拜。

杨肃和沈长缨要杨际的命，他们当然不会傻到把命交出来。杨肃他们自然也是吃准了他不会下场，所以才会以自戕相逼。

但逼迫到这地步自然还得有个结果，杨肃如此豁得出去，无非是想替沈长缨讨还个公道罢了。

他若还不代表顾家这边放低姿态，接下来必然又会以此为由撕咬着杨际不放，闹下去实在是划不来。

认输是免不了的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皇帝没有吭声。

“沈将军自有实力升官晋职，不必顾大人做这个人情。”杨肃道，“为了皇兄的名声，我看还是痛痛快快地出来应个战为好。

“我杨肃连命都摆在这里了，他连个沈将军都不敢战，谁相信他带来那么多狼是没有恶意？

“即便是我们信了，天下百姓呢？”

一个卫所佥事，不过正四品，也好意思拿出来谈判？

杨肃冷眼斜睨，并不搭理。

顾廉默然半刻，上前两步，随后压声：“倘若王爷想再往上挪挪，让沈将军做个指挥同知，我也可以考虑附议。”

“我不考虑。”指挥同知虽是从三品，却无甚实权，要来何用？杨肃望着前方，“太子要是不想跟沈将军打，那就跟我打也成！”

顾廉敛目：“都是兄弟，当着皇上的面，王爷步步相逼，这又是何必？”

杨肃轻笑：“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这口气我要是不给沈将军挣下来，顾大人觉得我又得拿什么来回报她这腔忠心呢？”

顾廉看看沈长缨，收回目光道：“那王爷究竟想怎么挣？”

“这话不该问我，该问沈将军。”杨肃转身过来，又看了看身边凌渊他们，“就算沈将军应了，你还得看看这些将军们服不服！”

顾廉凝眉自长缨起，依次从凌渊冯少殷他们脸上滑过，最后道：“金吾右卫还缺个副指挥使，我以为沈将军年轻有为，可以胜任。

“不知道诸位将军意下如何？沈将军又意下如何？”

金吾右卫乃亲军十二卫之一，既不属五军府管也不归兵部管，直属皇帝。

但因为皇帝父子相互防备，金吾右卫前些年也让东亭侯顾哲给占过来用来成了护卫东宫的一支兵马。

历年担任此职的都是朝中世家与功臣之后，能让长缨直接担任金吾右卫副指挥使，可以说的确有了些诚意了。

凌渊与冯少殷互视后，又看向了杨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