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婷此时很是得意,她击败了豪号称武林第一的温神童,虽然以前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温神童的名字,但是自从师父口中知道了温神童是万历时期鼎盛的英雄侠客后,后来武功号称天下第一,然而却败在她袁文婷的飞刀之下,所以她这份得意之情真是无以言表。
她来到登封,朝少林寺行去。登封县在嵩山主峰太极峰下,县城武风很甚,全民习武,号称武术之乡。而文风更甚,太极峰下酒是闻名天下的嵩阳书院。朱媺娖一路观山看水,见到处的名胜古迹,却有荒凉透顶。
她下了马,缓步走向寺前,只见树木森森,荫着一片碑林。石碑大半已经毁破,字迹模糊,不知写着些甚么。心想:便是刻凿在石碑上的字,年深月久之后也须磨灭。如何刻在我心上的,却是时日越久反而越加清晰?瞥眼只见一块大碑上刻着唐太宗赐少林寺寺僧的御札,嘉许少林寺僧立功平乱。碑文中说唐太宗为秦王时,带兵讨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军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只昙宗一僧受封为大将军,其余十二僧不愿为官,唐太宗各赐紫罗袈裟一袭。她神驰想象:当隋唐之际,少林寺武功便已名驰天下,数百年来精益求精。这寺中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好手。正出神间,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一阵铁链当啷之声,一人诵念佛经:是时药叉共王立要,即于无量百千万亿大众之中。说胜妙伽他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袁文婷听了这四句偈言,不由得痴了,心中默默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只听得铁链拖地和念佛之声渐渐远去。袁文婷自语道:我无爱无欲,早已经修得跟师父一般厉害,哪里有什么恐怖了。随手将马缰在树上一绕,拨开树丛,追了过去。只见树后是一条上山的小径,一个僧人挑了一对大桶,正缓缓往山上走去。袁文婷快步跟上,奔到距那僧人七八丈处,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那僧人挑的是一对大铁桶,比之寻常水桶大了两倍有余,那僧人颈中、手上、脚上,更绕满了粗大的铁链,行走时铁链拖地,不停发出声响。这对大铁桶本身只怕便有二百来斤,桶中装满了水,重量更是惊人。袁文婷叫道:大和尚,请留步,小女子有句话请教。
袁文婷道:是谁用铁链绑住了你?如何这般虐待你?那和尚却不回头,只是将左掌伸到脑后摇了几摇,示意她不必再问。
袁文婷见了这等怪事,如何肯不弄个明白?当下飞步追赶,想抢在他面前拦住,岂知那和尚虽然全身带了铁链,又挑着一对大铁桶,但袁文婷快步追赶,始终抢不到他身前。袁文婷童心大起,展开轻功,双足一点,身子飞起,伸手往铁桶边上抓去,眼见这一下必能抓中。不料落手时终究还是差了两寸。袁文婷大赫,她一向自认了得,不输于人,连温神童也不是强不道好处去,于是叫道:大和尚,这般好本事,我非追上你不可。但见那和尚不疾不徐的迈步而行,铁链声当啷当啷有如乐音,越走越高,直至后山。袁文婷直奔得气喘渐急,但仍和他相距丈余,虽然拉近了距离,却还是输了,因为那和尚挑的大铁桶她都不一定挑得动。不由得心中佩服:看来我太看得起自己了,说这位大和尚武功极高,恐怕比之温神童尚有于,今日一试,顿时感觉到天下第一的名号不大贴切。只见那和尚转身走到一间小屋之后,将铁桶中的两桶水都倒进了一口井中。袁文婷大奇,叫道:大和尚,你莫非疯了,挑水倒在井中干么?那和尚神色平和,只摇了摇头。袁文婷忽有所悟,笑道:啊,你是在练一门高深的武功。觉远又摇了摇头。袁文婷心中着恼,说道:我刚才明明听得你在念经,又不是哑了,怎地不答我的话?那和尚合十行礼,脸上似有歉意,一言不发,挑了铁桶便下山去。袁文婷探头井口向下望去,只见井水清澈,也无特异之处,怔怔望着那和尚的背影,心中满是疑窦。她适才一阵追赶,微感心浮气躁,于是坐在井栏圈上,观看四下风景,这时置身处已高于少林寺所有屋宇,但见少室山层崖刺天,横若列屏,崖下风烟飘渺,寺中钟声随风送上,令人一洗烦俗之气。袁文婷心想:这和尚的弟子不知在哪里,和尚既不肯说,我去问那个少年和尚便了。当下信步落山,想去找和尚的弟子小和尚来问。走了一程,忽听得铁链声响,那和尚又挑了水上来。袁文婷闪身躲在树后,心想:我暗中瞧瞧他到底在捣甚么鬼。铁链声渐近,只见和尚仍是挑着那对铁桶,手中却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的轻声诵读。袁文婷待他走到身边,猛地里跃出,叫道:大和尚,你看甚么书?
那和尚失声叫道:啊哟,吓了我一跳,原来是你。袁文婷笑道:你装哑巴装不成了罢,怎么说话了?那和尚微有惊色。向左右一望,摇了摇手。袁文婷道:你怕甚么?那和尚还未回答,突然树林中转出四个灰衣僧人,一高一矮,一胖一廋。那瘦长僧人喝道:行癫,不守戒法,擅自开口说话,何况又和庙外生人对答,更何况又和年轻女子说话?这便见戒律堂首座去。行颠垂头丧气,点了点头。跟在那两个僧人之后。袁文婷大为惊怒。喝道:天下还有不许人说话的规矩么?我识得这位大师,我自跟他说话,干你们何事?那瘦长僧人白眼一翻,说道:“千年以来。少林寺向不许女流擅入。姑娘请下山去罢。免得自讨没趣。袁文婷心中更怒。说道:女流便怎样?难道女子便不是人?你们干么难为这位觉远大师?既用铁链捆绑他,又不许他说话?那僧人冷冷的道“本寺之事,便是皇帝也管不着。何劳姑娘多问?袁文婷笑道:十三棍僧救唐王。不是受唐王管吗?那僧人道:不可理喻。
袁文婷怒道: 这位大师是忠厚老实的好人,你们欺他仁善,便这般折磨于他,哼哼,行聪禅师呢?无色和尚、无相和尚在哪里?你去叫他们出来,我倒要问问这个道理。”两个僧人听了都是一惊。行聪禅师是少林寺方丈,无色禅师是本寺罗汉堂首座,无相禅师是达摩堂首座,三人位望尊崇,寺中僧侣向来只称“老方丈”、“罗汉堂座师”、“达摩堂座师”,从来不敢提及法名,岂知一个年轻女子竟敢上山来大呼小叫,直斥其名。那两名僧人都是戒律堂首座的弟子,奉了座师之命,监视觉远,这时听袁文婷言语莽撞,那瘦长僧人喝道:女施主再在佛门清净之地滋扰,莫怪小僧无礼。
袁文婷道:“难道我还怕了你这和尚?你快快把觉远大师身上的铁链除去,那便算了,否则我找行聪老和尚算帐去。那矮僧听袁文婷出言无状,又见她腰悬短剑,沉着嗓子道:“你把兵刃留下,我们也不来跟你一般见识,快下山去罢。”袁文婷摘下短长剑,双手托起,冷笑道:好罢,谨遵台命。那矮僧自幼在少林寺出家,一向听师伯、师叔、师兄们说少林寺是天下武学的总源,又听说不论名望多大、本领多强的武林高手,从不敢携带兵刃走进少林寺出门。这年轻姑娘虽然未入寺门,但已在少林寺范围之内,只道她真是怕了,乖乖交出短剑,于是伸手便去接剑。他手指刚碰到剑鞘,突然间手臂剧震,如中电掣,但觉一股强力从短剑上传了过来,推得他向后急仰,立足不定,登时摔倒。他身在斜坡之上,一经摔倒,便骨碌碌的向下滚了数丈,好容易硬生生的撑住,这才不再滚动。那瘦长僧人又惊又怒,喝道:你吃了狮子心豹子胆,竟到少林寺撒野来啦!转过身来,踏上一步,右手一拳击出,左掌跟着在右拳上一搭,变成双掌下劈,正是“闯少林”第二十八势“翻身劈击”。袁文婷握住剑柄,连剑带鞘向他肩头砸去。那僧人沉肩回掌,来抓剑鞘。行颠在旁瞧得惶急,大叫: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说。便在此时,那僧人右手已抓住剑鞘,正却运劲里夺,猛觉手心一震,双臂隐隐酸麻,只叫得一声:不好!袁文婷左腿横扫,已将他踢下坡去。他所受的这一招比那矮僧重得多,一路翻滚,头脸上擦出不少鲜血,这才停住。袁文婷心道:我上少林寺来是挑战少林高僧的,平白无端的跟他们这些三流僧人动手,当真好没来由。眼见觉远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当即抽出宝剑,便往他手脚上的铁链削去。这短剑虽非稀世奇珍,却也是极锋锐的利器,只听得当啷啷几声响,铁链断了三条。行颠连呼:使不得,使不得!袁文婷道:甚么使不得?指着正向寺内奔去的高矮二僧说道:“这两个恶和尚定是奔去报讯,你放心,我正要人报信,你快快走吧。?行颠只是摇手。
袁文婷道:就闻少林寺武功天下第一,乃称之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不过行颠大师,你的轻身功夫和内功都比我较厉害,就不知道暗器和兵器拳脚上怎么样了。不想行颠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个烧火挑水的打杂僧,哪里会什么武功了,本不能称之为和尚,更不能过称之为大师了。袁文婷奇道:光头不就是和尚吗?
袁文婷道:少林寺的打杂和尚会有这么高的功夫,刚才你那一吼是佛家狮子吼吧?刚才你念的经是前面是: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死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行颠道:阿弥陀佛,施主倒懂得多。
突然一个声音道:太极飞刀的主人,前来拜见前云游方丈,想不到老和尚却将自己绑起来藏猫猫玩,袁文婷转过身来道:哥哥,是你来了?温神童道:闯少林寺,也不带上你哥哥,唉,小妹子,今天你用剔骨魔刀吗?袁文婷道:不用,我要在少林寺试试我的真本领。温神童道:嗯,放心,有你哥哥做你的后台。
袁文婷笑道:还是有哥哥的好,温神童道:那是当然。行颠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温神童大驾光临,我道一个小小女施主怎么敢独闯少林寺?袁文婷道:大和尚,你不用激将,我挑战少林寺的高手,受围攻的时候请我的帮手帮忙比神童厉害。行颠不解地望着温神童,不想温神童点了点头,行颠诧异道:难道还有比老小孩功夫更高的?温神童道:她就比我高。说着朝袁文婷指了指。
行颠更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袁文婷。
袁文婷则是很不去解地望着温神童,怎么可能方丈受到这样的刑法?(未完待续。。)
ps:老小孩遇上废弃的少林寺方丈,老小孩很是兴奋,废弃方丈却是吃惊地望向袁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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