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四阿哥倒霉呀,偏偏要去赛马,被两匹马一撞,右腿被夹在了中间,一半的骨头都撞碎了,除了把腿截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不然性命都难保。
“她不是说儿子伤的重吗?这回如愿了。”
思央在翊坤宫听到消息后,淡淡一笑后自语着。
这件事情的后续就严重多了,胤禛在听到弘历的腿要截肢后,差点站立不稳,他其实对这个儿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毕竟弘历康熙都是夸赞过的。
现在他抱有所望的儿子废了,怎能让他不心疼,然而都无济于事了。
暴怒的胤禛,直接将当日演武场的所有在场的人全都重罚了一遍,弘昼首当其冲,胤禛亲自动手鞭打一顿,关禁闭,没有旨意不得出来。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皇上说三阿哥身为兄长,却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们赛马受伤,大骂了一顿后,还让三阿哥择日出宫,三阿哥的府邸都没修好,现在出去也不知道住哪。”
“你操心什么,总不会让堂堂阿哥睡大街的。”这回好了,一箭双雕,钮钴禄氏已经不成气候了,李氏没逃掉,不,还有一雕,皇后这回就是有心思也不敢露出来了,五阿哥至少近几年都别想得到胤禛的青眼。
思央点了点指尖,看着脚步不稳的扑来的福惠,弯腰把他抱起来,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将他放在炕上,那边福沛刚睡醒,两兄弟脸对脸,默默对视。
“两个小阿哥长得可真像。”香岚惊奇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亲兄弟呀。”
“六阿哥和七阿哥就差两岁,后面会不会越长越像双胞胎。”
“不会。”思央摇摇头,看她小儿子的长相,估计会是个小胖墩,一顿饭都要吃两个奶娘,这小东西可别是个小饭桶。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思央一扭头就看到胤禛跨步进来。
“见过皇上,臣妾正在和香岚说福惠和福沛不亏是两兄弟,长得真的是像呢。”思央泰然自若的起身行礼,拉着胤禛坐下说道。
香岚小心的瞥了眼胤禛,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悄悄放下心来。
胤禛看着炕上的两个儿子,福惠看到他还在炕上歪歪扭扭的行了个礼。
“皇阿……阿玛。”
“福惠乖。”摸了摸儿子的脑门,胤禛闭了闭眼睛,胸口的郁结少了些许。
“皇上这几日伤神了,喝杯参茶吧。”思央把刚端来的参茶奉上。
接过茶盏,感受着上面的温热,胤禛没忙着喝,握住思央的手,眼神温柔:“朕,好些日子没来瑶儿了。”
自从年羹尧出事后就没进过她翊坤宫了,要不是她贵妃头衔在,还有两个小的,后宫那些捧高踩低的,还不知道怎样呢,就这样李氏动不动就话中夹刺,在思央直接动用身份教训后,发现胤禛也没有动静后,才把尾巴又夹了起来。
思央微笑着摇摇头:“皇上日理万机,哪儿能事事都顾得上臣妾呢,不过皇上到底是身体重要,您也不要太操劳了。”
听到思央只字不提四阿哥,让胤禛舒心了些,其实他一直都下意识的不想要来翊坤宫,心中有着抗拒,可去了几个妃嫔哪儿都提着四阿哥的事情,让他心烦,最终还是来了这里。
胤禛盯着思央那依旧娇美的侧脸,忍不住开口:“瑶儿你会不会怪朕。”
“嗯?”思央不明所以看他,好笑道:“臣妾怪皇上什么?都说了,臣妾知道皇上国事繁忙,只恨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怎么会怪您呢。”
不,不是的。
“唉。”胤禛摇摇头,最后把手中参茶一饮而尽后,沉默了片刻道。
“瑶儿,今夜朕便歇在这儿吧。”
是夜。
月凉如水。
烛光在灯罩下,发出微弱的暖光,映照在素色床幔上,现出了一道纤细柔美的身影来,一阵抖动,一直纤细柔白的手,从床幔中伸出,轻巧的掀开幔帘,露出她的面貌来。
去除了旗头,长发被放下,纵然光线暗淡,可依旧能看出女子那芙蓉之姿,娇美的动人,起身的她穿好了鞋子,没有动身,而是回头看向床内。
床上还躺着一人,此时正是熟睡,她刚才的动静并未惊醒他。
小心的将幔帘遮掩好,思央起身把架子上放着的烛台端了起来。
烛心晃动,将她只着了单衣的却依旧曼妙的身姿,在地上印出了道影子出来。
脚步轻盈的走到一旁的案桌前,香炉的香依旧灭了,思央将盖子打开,把一旁准备的一杯水倒了进去,看着浇透后,把盖子复又盖上,端着烛台放回原处,自己脱鞋重新躺回床上。
思央对着胤禛那张脸看了片刻后,翻了个身背对着。
她接手了年氏的人生,可不代表接受一切,人生可是自己的。
皇上夜宿翊坤宫,打破了宫里面说年羹尧倒了,贵妃也将失宠的传言。
并且当日皇上封赏已经辞官的年羹尧,晋级为一等公。
这点没有人反对,这些年年羹尧的确战功赫赫,现在受伤功退,所有兵权上交,他这个一等公也无实权,所以册封的算是异常和谐了。
如今三阿哥被骂一顿赶出皇宫,四阿哥又废了,五阿哥被皇上不喜,纵然六阿哥七阿哥年纪,但也让一些有心人惦记起来。
“主子,现在咱们会不会太扎眼了?”香岚忧心。
“谁觉得咱们扎眼的想要拔出,尽管来好了。”思央还就等着那些女人出手呢,否则她怎么反击,至于胤禛……
很快就要自顾不暇了。
胤禛继位后,一直都在消除异己,巩固地位,对曾经一起夺嫡的兄弟们,除了站在自己这边的怡亲王,其他几位都各自有自己的下场。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兄弟都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