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忽然感慨自己以前竟然喜欢过这样的人,看吧,季天泽还是那副德行,连想跟他和好,话里话外还在推卸责任。
太无语了。
楚汛甚至连生气都懒得生气,只说:“好好,都怪我,怪我不肯告诉你。我罪大恶极,那你过来干什么?我这屋子小,装不下你这样尊贵的人。”
季天泽欲言又止,好似温柔地说:“我……我不和你吵架。你在生病,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你在哪家医院治病?我以后去看你。我那时候被吓死了,我甚至以为你会自我了断,我去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很多地方,都没找着你,那阵子我看到有无名自杀者的事件都害怕,跑去确认是不是你。我每天晚上都想着你一个孤独寂寞地等待着死亡就很难过……”
这他妈咒谁呢?楚汛差点没翻白眼,他不仅没去那些地方,而且在四处玩得很开心好吗?
楚汛问:“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连朋友都不算是了。”
季天泽着急地说:“我这不是来主动跟你和好了吗?你不能原谅我吗?”
这语气多么理直气壮,啧啧。楚汛说:“我不原谅。而且是我根本就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季天泽没想到自己退了那么多步,楚汛还无动于衷,他无计可施:“为什么呢?”
作为男人,楚汛其实能够理解,很多男人都有这种想法,他们以自我为中心,觉得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即便被自己冷淡甚至抛弃,依然会痴心不改地在原地等待,即便明说了拒绝,他们也以为是欲拒还迎的情-趣,真的充满迷之自信。
楚汛想了想,正视着他,叹了口气,眼底没有留恋,只有对麻烦的嫌弃,他说:“季先生,我喜欢上别人了。”
季天泽怔了怔,陷入了茫然,过了好半晌才问:“……是谁?”
楚汛:“和你没关系。”
季天泽:“你骗我。”
楚汛:“我没有。别胡搅蛮缠了,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叫警察带你走。”
楚汛越是冷淡,季天泽就越是激动,抓住楚汛的胳膊:“你和我说清楚,楚汛,你喜欢上谁了?这不可能?你喜欢我十几年了,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人的?你认识他比认识我要久吗?你怎么会移情别恋呢?”
门外传来一声大喝:“谁?”
随之而来的是犬吠声。
楚妈妈回来了,她一个矮个子瘦巴巴的小老女人,见着揪着楚汛的男人,突然变得气势凌厉起来,眉毛都仿佛竖起来:“你是谁!你拉着君君干什么?我报警了的啊!”
楚小胖平时看着挺傻,这时候突然变得勇猛起来,朝季天泽扑过去,季天泽被咬到手臂,脚下不稳,下意识地想用另一只去抓住什么稳住自己,而他另一只手抓的就是楚汛。
楚汛被他用力拉扯,摔倒在地,跌得挺重,还被季天泽压了一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楚妈妈脸色都白了:“君君,你怎么样?”
楚汛疼得额头冷汗都冒出来:“我肚子疼,妈妈……送我去医院。”
季天泽还想来扶他:“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条狗。小汛,你怎么了?你哪里疼?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他稍想接近,就被徐小胖恶狠狠地一阵狂吠。
外头又有人来了,是警察。
楚妈妈报的警,这小区门口就有个警察局。
警察进屋看了眼,大概明白了情况,楚妈妈立即指着季天泽说这人突然冲进她家里打她儿子,正好警察帮忙赶紧把楚汛送去医院,季天泽则被带去警局问话。
楚汛腹疼不止,一抽一抽得痛。
陈主任从家里匆匆赶过来,亲自帮他做检查,和楚妈妈说:“孩子要生了,我现在给他安排手术,赶紧签字吧。你签还是让他自己签?”
楚妈妈颤抖着手签了责任书:“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陈主任说:“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