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
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满身风尘的士卒低着头,脸色惊恐。
“我们,我们遇到了两个修行者。”
“他们好厉害,死了好多弟兄,后来,还遇到了许多蛮兵和步卒。”
“这。。。”
周篾转头顾盼,满脸惊慌。
“蛮兵,步卒,修行之人?”
抬手止住惊慌之下,张口欲言的周篾,周和面色凝重,缓声轻语。
“可恶。”
周和咬着牙,紧皱着眉头,腮帮微微鼓起,额上青筋毕露。
“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们被人算计了!”
文短面色阴郁,看着跪在营中的兵卒,眼中竟已是血丝毕露。
“将军。”
离越脸颊泛红,神色激动。
微抬起头,文短闭着双眼,沉默了片刻。
“在周边布置探马,斥候,打探运粮的车队。”
“传令,明日全军后撤,退回本寨。”
“将军!”
离越起身,走到营房中央处,单膝跪在金丝绘凤的地毯上。
“我军在周边的战阵已经布置好,战事一触即发,此时退兵,万万不可啊。”
“离越啊。“
文短长吁了口气,充满血丝的眼眸深处,流露着怨毒与无奈交杂的复杂神色。
“我们不退,周和也会退。”
周和退了,就在当天下午。
全军以骑兵为左翼,以弓兵刀盾兵为后,如同溃逃一般,迅速的朝来路退去。
丝毫不顾已经搭建好的营房,与营房中无法带走的辎重。
文短没有让兵卒追击,当夜就让手下兵卒拆卸营房,搬取能够携带的辎重。
第二天,文短率军后撤。
然而,在这次行动中的两军,几乎耗光了他们本就不多的粮秣。
双方的探马斥候,数日后就将消息传到了文短和周和处。
他们探到了运粮的车队,探到了接纳粮车的胤水镇。
也探到了守在路道上的三千蛮兵与两千一百民兵。
但退回本寨的文短和周和,却已经无粮可用,也无力发兵讨回粮车。
重新整修后的木寨中,所有木房上的新褐木板都与灰土色的旧木交替装钉,让这些木屋都如同打上了补丁一般。
回到木寨中的士兵们,龟缩在自己的住所。
时至晌午,大部分腹中饥饿的士兵,手中放食的瓷碗中,只有野菜与清水。
在木寨中央的位置,有一座房顶涂着白漆的阁楼。
在阁楼的底层,穿着绸衫的文短杵着剑站在大厅内。
长剑没有插入剑鞘,锋利的剑刃直接刺穿了脚下的厚实木板,刺入了木板下的土里。
厅内的右角,煮水的空格内,汹汹的篝火,肆意的燃烧。
火光映照着文短的身躯,拉长了其身前透射到地上的影子。
“将军。”
离越捧着木盆,走到了他的身前。
“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
看着离越手中的木盆,看着盖在盆上的盖板。
文短皱着眉头,脸色疑惑。
“。。。刚刚,弟兄们找到了一窝老鼠。“
“那就拿去给兄弟们吃吧。”
“将军。”
离越的脸色微红,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兄弟们都吃过了。”
“草皮树根,可不好下咽。”
微微抬起头,文短昂首仰望着在火光中,仍显昏暗的厅顶。
鼻端传来阵阵诱人,引人渴望的肉香,眼中却尽是**与湿朽。
对入鼻的香气浑若未闻,直视着腐朽的文短面色肃穆,眼神专注。
“弟兄们要开点荤,才有力气,才可以挺下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