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之战,士卒只能相辅,若他们有把握能胜过我,早就打过来了。”
有根嘴角微翘,扬头迎着冬日旭白的阳光,面露微笑。
“看来,我们真正的对手,还没准备出手。”
“联军忌惮我们,却不惜派重兵驻在宁川前。”
“定是有人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不管那人是谁,所针对的,都是你我二人。”
“如此躲不掉,那我们又有何惧?”
闻言,刘恒看着那张遍布疤痕,沐浴在旭白阳光中的侧脸,眼中的眸瞳微动,眉间的竖纹逐渐展开。
他回过头,凝神看向板墙外。
环绕板墙的水道中,静停着的死水,如一池漆黑的胶体,更像没有封盖的果冻。
水道旁的岸上,青绿与枯黄相间的草甸上,沾着的稀疏霜雪,如同清晨林间漫步时,趴浮在衣衫间的些许水露。
广袤的荒原间,回荡着青蛙的噪音,与蟋蟀的低鸣。
“联军就驻在宁川外。”
“若现在开商路,会有人来吗?”
闻言,有根略低下头,双眼平视着前方。
“重利之下,必有勇者。”
“但要养活万余大军,就要有不断的勇者前前仆后继。”
有根敛去了脸上的笑容,眼眸间闪过一狠色。
“打开栅门后,我会出宁川。”
“替先来的那些勇者,搬开所有的阻碍,解决所有的绊脚石。”
闻言,刘恒扯了扯嘴角。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至于宁川,这里有我。”
“呵呵。”
有根轻笑两声,迈步走向了下墙的木梯。
他走到木梯前沿,停了下来。
“现在是春暖之时,也许是天意。”
“让我给花施点肥。”
“今年,板墙外,白沙域中的花丛,颜色肯定比往年更加鲜艳。”
有根将双手背在身后,顺着木梯,走下了板墙。
湖畔。
落日西垂,世间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夜色的环抱。
日夜循环,天理如此。
无数的火把,燃烧在夜中。
犹如无数道划破夜色的伤痕,昏黄的火光似止不住的鲜血般,肆散且张扬。
披头散发的跋舌,身穿着沾满湿泥的短衫,接着手中火把上的光,注视着湖中的水。
他呼吸的有些急促,不断起伏的胸膛,宛如漏气的风箱。
他伸出舌头,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便高举起了手中的火把。
“排水!”
“排水!”
。。。。。
接话的人,排成了一列长队,起伏的声音,传到了队伍的后方。
拿着铁锹的壮汉,铲开了连接湖水与渠道的最后一层土壁。
“哗啦。”
湖水灌入了深达七米的沟渠,并沿着沟壁,滔滔的奔向了远方。
同一时间,十五道泄水的沟渠,具被挖开。
十五道人造的河流,沿着沟渠,奔向了被有根勘察出的,十五个地势低洼,可聚湖水之地。
聚在湖畔,总数近二十余万的流民,和数千驻留的刘家兵卒,俱都欢呼起来。
湖水要完全排尽,需要耗费数日。
泄去了湖水后,便会空出只剩淤泥的湖底。
还有很多要准备,也有许多要注意,但流民们却仿佛已看到了希望,欢呼之声顷刻间,便已穿进了夜幕深处。
第二日,有根出宁川,杀联军骑卒三千余人,直到联军斥候,不敢踏入距宁川之前的五里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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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班,明晚会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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