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容亦眼睛中看到了凶光,接过岩亦手里的传国玺,拉着他就走,他在后面兴高采烈抱着硕大的玉石,走到门口也不忘幸灾乐祸的说。
“谢谢容老板,送这么大一份厚礼给我,哈哈哈。”
我没说话拉着他越走越快,或许是因为石头太重,岩未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在码头看到正焦急等我的萧连山和越千玲,他们按照岩未透露的消息,已经找到了愿意送我们去泰国的货船,不过看我们走的急,船主坐地起价我们四个人的船费画去了这三天赌石赚来的大部分钱。
等船缓缓离开码头时,我悬停的心才落了下去。
船主说我们会在十四个小时后在泰北一个叫清线的地方上岸,岩未一直抱着他选的那块石头爱不释手,船大约开了四个多小时,这条河流已经不再叫澜沧江,我们已经出了国界,我总算是安心下来。
刚一转头看见岩未的脸,心又提了起来,岩未面相有异,人之一生,以神气为主,形貌次之,岩未神气若烟尘,所朦而昏暗,悬壁暗浊,主死,主破败。
我看见他手里抱着的玉石,偏财强入他根本受不起,连忙让他扔掉,岩未反而抱的更紧,说这是容亦从他那儿骗来的,现在拿回来只算是物归原主。
我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我说什么岩未也听不进去。
“哥,后面有船朝我们追来。”萧连山警觉的说。
我连忙让越千玲躲到船仓里去,走到船尾一看,追上来的船首站着的正是容亦,我知道他是冲着岩未来的,狼行虎吻之辈主凶残,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岩未抢走他的钱。
容亦的船已经追了上来,萧连山眼尖看船上的人手里有枪,连忙让我趴下,话还没说完,从容亦船上七八个人火力全开,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着我们船扫射,这倒是很符合容亦的个性,与其谈条件还不如杀光了自个拿,何况这里已经出了国界。
岩未手一滑,石头向船尾滚去快要掉到河里,岩未大惊奋不顾身的想去把石头抱回来,刚一起身胸口就中了三枪,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也算是他命中注定的事,岩未倒地的时候还盯着滚动的石头,最后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我匍匐的爬不过去,大声问。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虎形图案?”
岩未胸膛和口中不断有鲜血涌出,死死抓住我的手,挣扎了几下半个字也没说出来,我看着他逐渐放大的瞳孔有些焦虑。
容亦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没有停火的意思,船体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我们没有任何可以还击的机会,我很担心船仓下面越千玲的安危,萧连山向我爬过来,有意识挡在我前面,看见他我突然。
“龙角号呢?”
“哥,咱们在水里,召不了阴兵。”
“给我!”
萧连山从身上拿出龙角号递给我,我匍匐的怕到船边,用力将龙角号在水里划动,我现在只记得书里那句话。
色褐而灰,上行九环,遇水而吸,遇火而金,君持山河动,将握起干戈!
我是帝王之命,龙角在我手山河可动。
突然我们的船开始来回摇晃,开始频率还小,逐渐越来越大,澜沧江水流不急,都用一衣带水来形容,可现在河水突然奔腾咆哮,扬起的水波犹如江中翻滚的蛟龙有几十米那么高,前赴后继铺天盖地的向船拍打过来。
容亦船上的枪声已经停歇,我和萧连山慢慢把头探过船沿,在江心出现一个巨大不断旋转下沉的漩涡,正把容亦的船慢慢吸进去,漩涡的四周不断冲天而起九条巨大的水柱宛如水龙,再居高临下向容亦的船呼啸直下的冲去,一波接一波。
好几个人已经掉到水里,瞬间就消失在那漩涡之中,当一条水柱不偏不倚的打在船身中间,我看见容亦的船折成两截,船的残骸和水中落水人的呼救声片刻就淹没在漩涡里,然后江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等我和萧连山站起身的时候,澜沧江像一条玉带般安静而平和的流淌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境,如果不是船上那千疮百孔的弹孔,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突然船仓下面传来越千玲的喊叫声。
“快来救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