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若,你叫他李大叔,叫我丁姐姐,不是让叫得我矮了一辈么?”丁敏君道,“他”么,不用说,肯定就是李旭了。
“啊!那我叫你丁姨好了……”
“算了,还是叫我丁姐姐吧,怎么说,没多久你也成我师妹了。”
此时已近午时,但此地地处偏僻,人却不多,一行人到酒肆前栓好了马,走了进去,殷梨亭扔了一块碎银子,让酒家快些上菜,然后几人一道坐下。
酒肆里面客人不多,只有三、五人,一对年轻夫妻,面貌丑陋,身上脏乱,泥渍遍体,显然是对农家夫妇,刚作完活的样子。还有一中年人,年约四旬,气度潇洒,悠闲地喝着酒,腰间悬着一柄光泽黯淡的黑木剑,如同做法的道士,但又是儒生打扮,看来很是怪异。
周天生看那对夫妇隐觉不对,这天气还有什么农活儿可作,再说了普通农家人,少有奢侈到下酒肆吃饭的,就算出来吃饭也得换个衣服不是?
眼神变幻地看了看李旭,李旭摇摇头,示意不要多管。
“你摇什么头?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么?”丁敏君看着他二人神神秘秘,气不打一处来。
李旭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四下看了看,装作没听到。
“你聋了么?听不到我在跟你说话?”丁敏君尖声喝问道,把小二吓了一跳,不过知道是客人自家事,也没敢多问。
只是那对农家夫妇一点反应也无,头也不抬,只是闷头吃饭。儒衫中年转头一笑,举杯示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火?”丁敏君气量狭窄,又是峨眉亲传,在外向来不掩脾气。
儒衫中年苦笑一声,朝李旭耸耸肩,示意你好自为之,又举起杯,一口喝下,李旭也举杯示意。
“你跟个不认识的人倒是眉来眼去的,怎地不敢跟我说话?”丁敏君道。
“不爱说话。”李旭闷声道,又喝了口茶。
听他这么一说,丁敏君也没话接了,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生闷气。
殷梨亭贴着贝锦仪耳边,低声问道:“今天谁又惹丁师姐了?”
呼出的热气吹得贝锦仪耳边酥酥麻麻,她不由脸上微红,忙挪开一点,回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师兄了,也不知他们怎么这么大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