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看着温子谦,凤眼里都带着笑意,双手叠在腰侧,浅浅一礼:“祖母,温公子。”
“圆圆,”温子谦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越发娇美的圆圆,眼神格外的明亮,透着温柔和欢喜的味道:“要是在外面,我肯定不敢认。”
圆圆以前穿的衣裳都没有太鲜艳,而且挑的都是耐脏的颜色,经洗的料子;可是现在双丫髻上坠着珠花,耳边珍珠耳坠似乎还不如肌肤白皙诱人;解下孔雀纹的大红羽缎披风,露出里面的玉兰色的扣领中衣,粉黄色绣兰花的小袄,芙蓉色的百褶长裙绣着如意纹,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玉兰花,美丽优雅。
圆圆浅笑:“你的意思是人要衣装对吧?只要不是觉得我丑人多作怪就好。”
边上的阮芯怡进来后也行礼后,就站在边上,看着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眼里就只有三妹妹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觉得他凤眼深邃,眉眼俊朗,让自己看着就有挪不开眼睛的感觉,好想让他专心的看着自己。
她也不喜欢他们对视的眼神,柔声开口:“三妹妹本来就貌美如花,虽然四叔四婶去的早,跟着四婶身边的丫鬟长大,不过听说四婶国色天香,再说妹妹骨子里到底留着阮家的血脉,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她这话,一是点出了圆圆在外长大的经历,又点出了没有爹娘的弊端,却又不能说她说错什么;毕竟,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
圆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幸好温子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不肯定被自己吓跑;她深深的觉得,这姑娘实在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很。
她天真娇俏一笑,笑间凤眸里若有流星划过,璀璨生辉:“二姐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要论容貌,我怎么能和二姐姐比。”
温子谦也下意识的看了眼那戴着白玉镶红珊瑚的如意簪,披着白底绿萼披风,瓜子脸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小嘴肌肤白皙,果然是个美人。
可是他也没有多看,很快就挪开眼神,看着圆圆笑:“我明儿沐休,要不陪你出去转转?”
圆圆自然也想出去,要是在清平镇自己就能应下了,可是现在自己在阮家还是悠着点好,期待的看着祖母:“祖母,您要出去转转吗?”
阮老夫人坐在那,把他们的眼色收在眼底,此时听见她的话,笑了笑:“我就不去了,让你有空的哥哥姐姐陪你去。”
阮芯怡眼神一闪,纤纤玉手绕着帕子,柔声细语的开口:“三妹妹,我爹先前让我陪你去布庄瞧瞧,快要过年了,我们府里的衣裳也该准备了,今年就我们一起去挑好不好?”
她的姨娘叫林宛白,也不是平常人家的闺女,她是林知府的庶女,嫁人后夫君死了,又回到娘家;阮二爷对她一见倾心,不顾她是寡妇的身份,又比他大三岁,还是千方百计的献殷勤,又花了好一笔银子,这才把她娶进门。
一般来说,做妾的容貌都不会差,林宛白的娘很美才能入知府的眼,她自己也很妩媚娇俏,这才让阮二爷神魂颠倒,而阮芯怡也遗传了自家娘的好相貌,虽然还年幼,已经难掩娇媚。
可是她的婚事也是高不成低不就,虽说记在阮二夫人名下,可是到底是庶女,外祖父嫡出的儿女众多,儿孙满堂,又是外放为官,根本记不得自己。
阮二夫人就更指望不上了,给她寻摸的人家都是商户,或者是续弦……此时看到温子谦,心里的嫉恨就不用说了:凭什么三小姐就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就算是庶女,也样样比的过她。
圆圆听到她的邀请,瞬间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可是这还真的不好推辞,笑着应下:“只要二姐不嫌弃我愚笨就好,要不要请四妹妹一起去?”
“自然好。”阮芯怡其实一点都不想她们去,人越多,自己想要做什么就更不方便;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
阮老夫人让他们都坐下喝茶,顺便闲聊:“听说你家舅舅是在刑部,你和外祖都在翰林是吧?”
温子谦很是温文尔雅的开口:“是的……”
圆圆坐在边上端着茶盏低着头,听着祖母调查人家的家世。
阮芯怡越听越心动,心里琢磨着自己等下去请教一下姨娘,看看自己怎么着搭讪才好。
过了一会儿,阮盛皓从书院回来,看见温子谦在,眉眼一凝,随即笑呵呵的开口:“祖母,家里来贵客了吗?这位公子好面熟啊?”
你个伪君子,联合陈深来灌醉我,想要套我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别的不说,你想抱得美人归就难了。
温子谦看见他也想哭啊,他那里得到的消息,和陈深说的差不多,可是却让他顺藤摸瓜找到了圆圆,明明是自己更吃亏的感觉啊!
可是面对着狡猾奸诈的小舅子,自己还只能陪笑脸,他深深一揖,满脸的歉疚:“四哥,先前是我错了,还请你谅解,我今儿特意给你送来了两坛子葡萄酒,要是四哥想要喝的尽兴,我自当奉陪,绝不敢推辞。”
阮盛皓对妹妹得意一笑:“恬恬,你看看温公子,挑唆我沉迷酒色,我心里好生惶恐不安啊。”
温子谦听到他这挑拨的话,好想吐血,但是在吐血之前先弄死他。
圆圆很淡然的道:“既然四哥这么说,从今儿起,我就会监督你不让你沾酒。”
又灿烂一笑:“原本明儿还想带你去喝酒的,看来四哥还是在家用心念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