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如果他在别的女人面前也曾有过这样激情又温柔的一面,她一定会受不了,那种伤心和妒恨会让她想跟他同归于尽。
“有,高中一个,大学一个,她俩都挺不错,可惜跟我没什么缘分,处着处着就散了。”丁骥虽未隐瞒,却也只捡重点的说。
“她们长得漂亮吗?”唐小湛问。其实她更想说,是我漂亮还是她们漂亮?
“都挺漂亮的,就是一个太喜欢撒娇太黏人,我跟别的女孩子说句话她都吃醋,我受不了这样的,就分了,另一个别的都好,就是总跟我要钱有点烦人,时间长了我总觉得她是在利用我,我不是舍不得花钱,是觉得她太贪心了,我并不想当谁的提款机。”
丁骥听出点意思,故意告诉她前女友的缺点,女孩子都这样,说前任的好,她们嘴上说不吃醋,心里其实很吃醋。
“那你有没有像喜欢我一样喜欢过她们?”尽管唐小湛知道,以他的滑头,他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回答,可还是不甘心想问清楚。
“要是我对她们跟对你一样,那就没你什么事了。”丁骥讪讪的笑,她的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呢?她所谓的喜欢,是指思想还是行为,直觉告诉他,她指的是后者。
经验告诉他,过于坦白未必是好事,哪怕是在床上。
“我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男朋友,我一直挺怕男人的。”唐小湛幽幽道。
“你对异性有恐惧心理,不仅恐惧,还有点厌恶,特别是当你感觉到对方对你有想法的时候,咱俩第一次见面,我想跟你握个手,你直接就把手缩回去了,理都不理我,让我挺尴尬的。”
丁骥回想起他俩第一次的见面时的情形,唐小湛对他的态度真是冷得不行,连手也不肯跟他握一下,可人就是这样,喜欢对方的话,态度再冷淡也还是想接近她。
“我觉得你眼神儿不对,不是一个警察和被询问人初次见面该有的眼神,你老盯着我看,你还看我脖子和锁骨,你承认不承认?”
丁骥淡淡的笑,亲昵在唐小湛脸上亲一下:“你还挺善于观察的嘛,我看你脖子你都注意到了,我看你是因为觉得你很美,我心里想,这女孩儿我喜欢,如果她没有犯事儿,我要追到她。”
唐小湛咯咯直笑,摸着他耳朵:“那我要是犯事儿了呢,是个杀人犯,你会抓我吗?”
“真犯事儿了肯定会抓,我既然是警察,这是起码的原则,违纪的事我不能明知故犯。”丁骥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哪怕他喜欢,也不会忽视任何疑点。
“你真的忍心把我送到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去?”唐小湛撅着嘴。“我可以调去当狱警,就能每天见到你了。”丁骥开玩笑地说。
“那我宁愿死,也不会给你亲手抓我的机会。”唐小湛斜他一眼。
丁骥轻抚她后颈,故意吓唬她,“那我们只有亡命天涯了,当个逃犯东躲西藏,每天战战兢兢,就怕东窗事发。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违法乱纪呢,你就不能好好表现,当个良好市民?还要拉上我。”
“你会不会陪我?”唐小湛故意看着他眼睛。
丁骥淡淡一笑,女孩子都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她们并不是真觉得当个亡命徒有什么好,而是希望自己能陪着她当个亡命徒,能把她放在第一位,为她放弃整个世界,哄着她说,“我陪你!你去哪儿我都陪着,陪你到世界尽头地老天荒。”
唐小湛满意了,明知道他满嘴跑火车,还是觉得高兴,让一个有原则的人说出破坏他原则的话,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也让她感觉他真的很爱她,女人需要的,无非是一份安全感。
伸手去关台灯,唐小湛问丁骥:“亲爱的,你知道火焰鸢尾的花语是什么吗,是明知故犯。”
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依偎着身边这个人,她觉得什么都是可以面对的。
丁骥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唐小湛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半个月后拆了石膏,他回家里休养了一段时间,确认脚上的伤恢复状况良好之后,回到单位上班。
刚结束了一个案子,事情倒不是很多,偶尔有外勤的工作,夏林海也都安排其他人出去,丁骥每天上班的任务也就是写写材料,整理一下以前办理过的案件的档案。
这天下午,丁骥正在电脑前看资料,意外的接到阮旭尧代理律师的电话,对方告诉他,阮旭尧在狱中精神非常不稳定,老是嚷嚷着要申诉到高院。
“二审判决书早就下来了吧,他还闹个什么劲?向高院申诉哪有那么容易。”丁骥揉了揉眉心,对阮旭尧在狱中的表现不是很感兴趣。
律师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也有一定的人脉,听说已经通过经纪人搭上了一定的关系,向高院提起申诉、重启调查程序也不是不可能。”
“他有什么理由质疑警方和法庭的调查呢?”丁骥虽然知道这个案子存在疑点,尤其是唐小湛跟他说过那些话以后,他更加觉得可疑,可也知道,自己若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去重新调查以前的案子,不合程序,首先领导就不会同意,更别说让别的部门给予配合。
律师道:“他好像弄到了法医出的尸检报告,仔细看过以后说自己被冤枉了,他根本不是造成司漠萍死亡的直接凶手,他可以承认误伤,但不承认对司漠萍造成了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