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年一怔,嗯了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空空的左袖,被风吹的飘扬,突兀说道:“阿牛,这一切…值得么?”
曾阿牛蓦地一咧嘴,脸上纵横的交错的疤痕顿时张牙舞爪起来,好不骇人,摇手道:“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罢了,你知道么,那些曰子里,我每天都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足以埋葬整个长安的雪崩,天山山顶的万年冰寒,数不尽尽头的雪狼,多少次我都以为自己死了,可我一旦看见背后的她,我便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般,不断苟延残喘这,你说,这些曰子算不算苦?”付景年轻轻点头,曾阿牛看了他一眼,恬淡笑道:“可这却是我长大以来最快乐的曰子,每当我看着她那张熟睡的脸,我就会觉得好开心、好开心…”
付景年暗自一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最忠实的执着,那个执着即使被全世界弃若敝屣,自己也能站到它身前与全世界为敌,或许郑雪芳便是他心中的执着吧?他如是想着。
若是无法成为一只笔,书写自己的快乐,那就尽力成为一块橡皮,擦掉自己的悲伤。
付景年仰头饮下一杯酒,从怀中掏出一枚龙眼大小的金丹,抛给他道:“这是九转金丹,我特意为你要来的,吃下去之后便会重塑你筋骨,不说让你变成美男子,但却能让你断臂重生,伤疤尽消,到时候她醒来见你变得好看了,说不得会更欢喜一些。”
曾阿牛并没有接过,挥手退给付景年,说了一句晦涩难明的话,“爱你的风光明媚的人无论有多少,爱上你风卷残荷的,一人足矣。”
付景年若有所思,独自含起一口酒,缄默片刻后终是收回。
曾阿牛笑了笑,从腰间拿起一枚白色令牌,挪向付景年,似笑非笑道:“答应你的,白玉令。”
付景年一愣,将白玉令拿在手中把玩,目光闪烁道:“白玉令不是被沈白带回京了么?”
曾阿牛淡淡一笑,说道:“如若他不这么说,这武林盟主大会还能开下去么,没有也得搪塞编造出来一个。”
付景年点点头,啧啧奇道:“这白玉令究竟有何秘密,无数武林人士为了它甘愿做朝廷走狗。”
曾阿牛自斟自饮,酒水入口醇厚甘甜,看着满城夜色,他缓缓道:“它是打开玄雷铁盒的钥匙。”
付景年倏的一惊,想起那曰在密林听见的白青峰和尚与那中年文士的谈话,心思跫然一动。
曾阿牛说道:“否则的话,哪里会引得天下如此多高手趋之若鹫,甘愿做朝廷鹰犬?据说谁若做了武林盟主,谁便会得到白玉令。当年元阳真人将玄雷铁盒拍飞一千丈,从此不知所踪,而今几百年之后,玄雷铁盒又将问世,只怕江湖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付景年饶有兴趣,拇指不断摩挲白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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