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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篮球场位于七中的东侧，东门很偏，几乎没人走这道门，所以连带着这边的篮球场都人迹罕至。

凡一航跟着这群人来到这处偏僻的地方，随意又轻松地站着，一点也没被他们的阵仗影响到。

“现在你们可以说你们是什么意思了吧？”

腱子肉男生叫郭超，他看着凡一航穿得整整齐齐连短袖校服的扣子都全部扣起来的好学生样子就来气，这些好学生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当他们的好学生吗？掺和他们的事干什么？

“我问你！”郭超把袖子拉上去，让自己的手臂肌肉看起来更明显。

他吐了一口痰，气势嚣张地问道：“我们在厕所抽烟的小报告是你打的吧？”

“你们厕所抽烟？”凡一航一开始没听懂他的话，但提到“抽烟”，他想起了宋宁远上午拿烟时跟自己起的争执，包括刚才在楼梯上碰到的时候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帮人为什么找他了。

“是宋宁远这么说的？他亲眼看到我去打小报告了？”他冷静地反问。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

郭超眨了两下眼睛，看看旁边的兄弟，又看向凡一航。

“是我问你话还是你问我呢？你就说，你有没有打小报告吧！”

凡一航拧眉，一头软软的黑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蓬松，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平时柔和一分。

“我没有。”他双手插兜：“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凡一航转身要离开。

才刚转身跨出一步，郭超就伸手过来抓他的手臂：“让你走了吗？”

对方在碰到他手臂的瞬间，凡一航一抬手，反手反扣住对方的手臂，眼神里满是危险的警告：“别碰我。”

“操！”郭超有点怒了，想抽手给凡一航一拳，给他个教训，结果手抽了抽，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对方的禁锢。

看起来瘦削的家伙，力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大。

旁边的兄弟们都在看着，郭超不想丢人，却真的没办法把手抽回来。

“凡一航！”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

凡一航听到那声音愣了下，郭超立刻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反手一圈就砸到凡一航的脸上。

凡一航没注意，唇角被砸得磕在牙齿上，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郭超早就被凡一航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到了，现在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在打了凡一航一拳后又立马想补第二拳，但这一次他拳头挥过去后却被凡一航一抬手腕就挡住了，那手腕像是铁做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撞过去骨头仿佛都要碎了。

凡一航眼底聚起浓郁的戾气，冷声道：“我说了，别碰我。”

下一秒，他攥起右拳往郭超脸上去——

“住手！”

罗薇薇飞一般地冲过来，凡一航的拳头在距离郭超鼻子还有五毫米的位置硬生生定住。

凡一航眼底的戾气消散，眸子恢复清明。

有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就比如刚才被对方打了一拳后，他甚至想把对方的胳膊卸下来，是真的卸下来的那种。但是紧要关头，他听到了罗薇薇的那声“住手”，像是混沌宇宙中裂变出来的光，一生二，二生三，而后才有了万物，才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