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楼胡乱地抓起一把干草擦干净屁股,穿好裤子,偷偷地走到树林边止步不前,远远地看着河边绿衣少女正在作垂死挣扎,不禁两腿直发软,久久迈不动脚。
傅楼蹲在树林边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等到绿衣少女直直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时候才直起身来。此时他估莫绿衣少女已经中毒身亡,这才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来到绿衣少女旁边。
令傅楼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绿衣少女原本是娇艳动人的面孔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副鸡皮老太婆的样子。至于为什么绿衣少女会变成老太婆,就不是此刻的他所能明白的了。
多年后傅楼才知此人是因为驻颜有术,功力散尽而出现老态,当然这是后话。
傅楼盯着绿衣女子腰间那个古怪的袋子看了又看,他记得那柄金色小剑就是飞进这个袋子里,因而对这个袋子很是好奇。他想拿回家去看,于是他伸手找到那个小袋子的绳扣,并把它解开来,然后把这个袋子放进自己的怀里。
接着,傅楼又走到黑衣中年人身边,也把黑衣中年人腰间的那个小袋子收起,一并放进怀里。接着他沿原路往树林里跑去,捡起自己刚才脱下来的锁甲背心与铁瓦穿在身上。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本能地感到危险,脸色不禁一变,转头就惊慌失措地往家里急奔。
还没跑到家里,他就一路上不停地对着家的方向大声且焦急地叫喊着:“爹!……娘!……”尖锐的童声划破了清幽的早晨。
傅楼的母亲今天刚好回娘家去了,因而没有出来迎接他。傅铁匠听到叫喊声早已快步跑出院子大门,迎了过去,伸手拉住急跑过来的傅楼的小手,安慰道:“楼儿,别急!别急!发生什么事了?有为父在这呢!”
父亲在幼小的傅楼眼里是高大强壮的,也是无所不能的。傅楼听到父亲的话后心中安定了一些,喘了几口气后,因惊吓而有些发白的脸色也转好了不少。接着,傅楼把刚才河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的父亲。
傅铁匠一边听,一边紧锁眉头沉思,脸色不断变化,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突然,还没等傅楼说完,傅铁匠猛地跑到院子大门后抄起一把铁铲,叫上傅楼,然后一同飞快地跑到河边两具尸体边上仔细看了一看,确认二人已死亡无疑。
接着傅铁匠把铁铲顺手递给了傅楼,伸出那双结实有力大手,一手一个,抓起这地下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大步奔进了河边树林里。然后傅铁匠四处张望,寻了一个僻静地长满杂草的草地上,放下两人尸体,接过傅楼手中的铁铲就地挖了一个深深地大洞。
挖完洞后,傅铁匠把那两具尸体放进洞里,并用土填了,用大脚踩实,再在上面放些枯枝与杂草。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不知这里刚刚挖了个深洞,更想不到这里埋着两具尸体。
“这一男一女,生前是仇敌,死后却同穴,真是人生无常啊!”站着旁边傅楼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傅铁匠做完这一切,四周看了看,把河边到这里的一路的血迹清除干净,并用杂草或泥沙覆盖,直到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拉着傅楼快速跑回家里。
二人一走进院子里,父亲立即把院子的大门紧闭,转身脸色凝重看着傅楼,再三嘱咐傅楼,此事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就算是母亲和外公都不要告诉,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傅楼向来很懂事,也明白这件事的确干系过大,一不小心不仅自己有杀身的危险,还会连累父母,于是他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