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看着佳柯,暗叹了一口气。无论辰南是不是仲览的同谋,他在有意无意间也参与了这件事,他让佳柯带给仲览的口讯,表面上虽没有问题,但确实也能当成同党报信的证据。因为谁也不可能直接说——刺客杀少务已得手、您可以放心了。
辰南若不是自作聪明来了这么一出,他当然仍会受到国君的责罚,但还不至于此刻就坐进了囚车。这位报信的佳柯,就是他勾结仲览的人证,就算被押到国都由理正大人审讯,结果恐怕也没什么不同。
仲览、辰南、佳柯这三个人都问完了,他们的供认彼此之间并无破绽,除非事先有机会串供,否则十有**就是实话。
仲览自以为是某刺少务的幕后主使者,这很可笑,但虎娃却笑不出来。他还是相信长龄先生的判断,应该是郑室国利用了仲览,而那位失踪不见的蕉铠,是其中最为可疑的关键人物。
仲览拿出十斤黄金,让蕉铠去招募境外的高手刺客,这在巴原上也算是一笔惊人的巨款了。但是这笔钱,根本就请不动瀚雄所见的那批刺客。假如少务真地死了,而仲览还以为自己是主谋并花了自己所有的钱,巴原上另外四位国君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仲览虽可怜又可笑,但虎娃心中对他并没有半点同情,此人参与了此事,与那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以及动手的刺客们一样该死!假如不是还要将仲览押往国都处置,虎娃当场就想动手报仇了。
虎娃转身往回走,会良迎过来问道:“君使大人,您问完了吗?方才我见您只查问了三人,后面还有不少呢,皆是仲览平日的亲随。”
虎娃:“仲览本人已供认,且他与辰南、佳柯的口供无误,我倒不必再问了。至于如何审讯其亲随,因交由理正大人负责。但我的话还没问完,还差两个人。”
会良:“您还要查问谁?”
虎娃:“下一个,就是你。”
会良一愣,面现愠色道:“我是拿下仲览之人,前后情由皆已解释清楚,并事先派人禀报了国君。君使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虎娃并非是来审案的,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大俊以及商队中所有人之死,都有什么人参与、扮演了什么角色、负有什么样的责任?他当然可以向会良询问情况,但如今查问了仲览一伙之后,直接就站在路上查问会良,这也太不客气了。以会良的身份,当然感觉受辱。
圆灯先生上前两步,皱眉道:“会良贵为国君之子,又是拿下仲览、查明此事的有功之。,君使大人想了解情况当然无妨,但当众查问会良公子,是否太失礼了?”
虎娃答道:“若觉得我失礼,圆灯先生自到国君那里弹劾、让国君责罚我。但我既奉命来查问此事,与这桩凶案有关人等,我都得问清楚,而且就在此时此地。”
圆灯脸色阴沉道:“就算是理正大人问案,也得给会良公子赐座、请他介绍事情始末。”
虎娃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理正大人,他怎么问案与我无关。而且理正大人与朝中诸臣现在都很忙,忙着禅位大典之事,所以国君才派我来先将事情问清楚。”
会良深吸一口气,挺胸道:“彭铿氏小先生,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虎娃:“先必须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这是最关键问题,会良必须解释清楚。既然事已至此,会良也坦然承认,他的弟弟谷良这几年也一直在私下打听公子少务的下落,用的方法与公子仲览差不多,查出线索的时间也是在今年春末。公子谷良派出的人,也在红锦城中现了少务的亲随小喜。
而谷良自称,他派去的人只问了小喜一个问题:“少务在不在武夫丘上?”而且无需小喜回答,只要他点头或摇头,便能得到一笔重金。
谷良与会良是同母兄弟,关系极为亲近,谷良变将自己查出的情况告诉了会良。而会良还叮嘱弟弟,少务这些年在武夫丘上必然身怀重任,应为他守秘,不要再告诉任何人。由此会良已得知少务去了何处,也在猜测少务将于近日归国。
谷良虽然听了哥哥的叮嘱,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但他仍在关注少务的动静。大约一个月前,谷良告诉兄长会良,少务已经离开武夫丘归国,很可能是混在了一支商队中。
前不久,会良在凉风顶以北的山野中行游会友,邀集来自巴原各国的同修一起游猎,交流各地见闻、切磋修为法术,在此期间难免也会饮酒。有一位名叫白术的修士,酒后私下对会良说了一件事,在前往凉风顶的路上,他曾遇到两位众兽山弟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