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务带走了国中的野战精锐军阵,但恰恰拱卫国都的军阵没有调走。伯劳又及时撤回了那么多民众及物资,又组织青壮武装起来轮番登城而战。每当坚固的城墙在猛攻下出现小规模的缺口和残破,夜里就会由城中众共工及时施法修补加固。
相穷的心情越来越急躁,自从进兵以来,他的心境起起落落变化非常大。连续攻占望丘、平谷、野凉三座城廓非常顺利,事先掌握的情报也完全无误,使得这位国君意气风发。可是在彭山与丈人山遭遇的抵抗超出了想象,不仅战事惨烈且耽误了太长时间,一度令这位国君暴跳如雷。
待突破防线后挥军直进、彻底包围巴都城的过程顺利无比,看样子巴都城把防守力量都消耗在关防隘口了,又令相穷志得意满。可是近半个月的强攻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代价,却拿不下巴都城,又令相穷烦躁易怒。
在他的计划中,攻占巴都城最多只能用一个月,时间太久必然生变。
打到快半个月的时候,相穷大军的攻势未减,可是后勤补给就有点吃紧了。相穷在巴室国内进军虽快,但是于沿途城廓并没有夺取到什么军需物资,突破防线后来到巴原上最富庶的沃野,却发现城外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他连能就地征集的民夫、驱使的战俘数量都极少。
大批军需物资,需要由国都以及太禾城方向运到龙马城,再经过巴室国境内已占领城廓运过彭山与丈人山隘口、穿过平原抵达前线。战争规模打得越大、消耗便越大,他不仅需要运送军粮,还需要补充兵源和箭矢兵甲等军械。
就在这个时候,相穷接到了兵正舆轩紧急送来的战报:太禾城已被少务攻占,少务所率领的大军确定无疑是巴室国精锐主力;舆轩正收缩力量,调集后备军阵与少务大军将在国都外决战、力争击溃少务夺回太禾城。
相穷差点没吐血啊,上次接到悦耕大军被击溃的消息,他就差点拔剑斩了一位劝他不要太激动的侍从。在这种形势下相穷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回兵,将少务大军堵在相室国腹地歼灭,要么一鼓作气攻破巴都城。
相穷的行宫设在靠近巴都城的一个大型村寨中,这位暴怒的国君把手里的杯子给扔了,面前的桌案也给砍翻了,身边的侍从都吓得退到了屋外。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又咬牙冷笑道:“少务啊少务,我是趁虚而入,你亦是趁虚而入。我要攻打你的国都,你亦攻打我的国都。你是步我后尘,招招都学我,也不怕人笑话!
你如今尚未到达我的国都城下,而我已攻打你的国都半月,守城军民死伤惨重。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攻下对方的都城?你将国中野战精锐带走,杀敌亦是自损,沿途攻占了那么多城廓之后,我看你还能剩多少精兵!”
相穷决定继续攻打巴都城,至少从时间上来看,少务大军刚刚逼近相室国都,而他已经围困了巴室国都这么多天,快要到嘴的肥肉怎么甘心就这么吐出去?而且大军现想赶回去时间也来不及,最好是在攻占巴都城之后,再回师给少务致命一击。
在进军之前,相穷觉得这是一个绝佳时机,自己可以从容不迫地深入巴室国腹地,就算打不下巴都城也能让少务屈服,占据很多城廓和人口。可是仗打到这个程度,他已是进退两难,只能孤注一掷了,方才那些嘲笑少务之言,也只是给自己打气。
相穷随即召集将领布置战事,君臣共议的时候,相穷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发作,破口大骂了一番,他先骂了郑股,然后又骂了悦耕,接着又开始骂兵正舆轩。侍从连连咳嗽,以目光示意他不要当众发怒,众将领亦劝说国君此刻不宜深责舆轩。
目前的局面已经是这样了,舆轩还要留在国都主持后方大局、继续应对少务大军。假如国君在前线大骂舆轩的消息传回去,恐怕对士气的影响也不好,目前只能尽量去勉励舆轩奋勇作战,有什么事等将来再说。
相穷倒是接受了建议,急派使者勉励了舆轩一番,要他一定要及时调集各城廓的军阵增援,将少务阻挡在国都之外,从国都到龙马城的这条后勤保障线不容有失。由于传递情报和军令需要时间,相穷决定发动最强攻势一举攻破巴都城时,舆轩率大军已经和少务展开决战了。
相穷在前线又做了两个决定:第一是让镇国大将军悦瑄在野凉城率领的后备军阵,尽数穿过彭山与丈人山隘口调到巴都城下;第二是军中修士列入战阵,直接上战场攻城,施展神通力争打开一个缺口,让大军冲入城中。你正在阅读,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