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吒既已显示了威风,终究也没做得太过分,还是落下了云头走入山门,与此同时,步金山的护山大阵已悄然开启。但这位妖王仍然摆足了派头,昂头阔步旁若无人,都没有多看两侧相迎的众步金山弟子一眼。而三水先生亲自迎出门外、陪同他走入道场,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善吒妖王径直穿过道场来到山中,虎娃和玄源就并肩坐在水潭边等着他呢。方才虎娃当然也听见了动静,但是并无回应,哪能善吒妖王一叫、他就答应呢?这里怎么说也是步金山的道场,名义上理应由步金山宗主三水先生先出面。
刚刚敖广也从水潭中冒泡想看热闹,却被玄源喝了回去继续坐镇龙宫。假如善吒妖王真敢乱来,将其引入水潭,利用仙家水府的禁制收拾他,也是最好的选择,如此还能避免损及道场中其他的地方。
虎娃一看见善吒妖王,便呵呵笑道:“百川城外一别数年,妖王大人气势之盛,犹胜往昔啊。听闻近日黑白丘故地有仙家洞府遗迹现世,妖王大人不去那里寻宝,来步金山找我做甚?”
善吒妖王可是半点笑意都没有,冷哼道:“想当年的百川城之会,你不过是个只有五境修为的小娃子,数年之后,居然成了名震巴原的虎煞大人。自以为修为高了,胆子也大了,在我面前坐得也很稳了!
黑白丘中有上古仙家洞府现世,我当然知道消息,众兽山宗主扶夔就殒落在那里。白煞大人已经赶去,本妖王就不必再凑什么热闹了。我来此的,你等难道不知吗,当然是因扶夔殒命之事!”
善吒妖王走来的时并没有行礼,所以虎娃也没有起身还礼,就坐在那里没动,神情倒是很和善,笑呵呵地先打了声招呼。
但玄源可没给善吒妖王什么好脸色,随即寒着脸道:“想当年的百川城之会,我夫君未证大成修为,善吒你却已是一位化境妖王;今日步金山中再会,我夫君已证化境,而善吒你还是一位化境妖王。在我夫君面前,你只有惭愧的份,又有什么架子好端的?
扶夔曾来过步金山,我夫君守当年之约,将掌控啸山印的仙家神魂烙印传授于他。至于他后来在黑白丘殒身,据说是擅闯驻军大营被弩箭射杀,也有传闻说他是自不量力强闯上古仙家遗迹,殒命于门户禁制。
无论是哪种情况,也追究不到我夫君身上。你今日气势汹汹而来,在道场山门外喧哗鼓噪,直呼我夫君之号,殊为无礼!若不念在你是我赤望丘供奉长老,这就将你轰出山门,想见我夫君,则须依礼拜山、重新求见。”
见玄源半点不给这位妖王面子,水先生赶紧开解道:“善吒妖王亦是率直脾气,扶夔之事想必有什么误会,大家有事说事即可,不必伤了和气。”
虎娃又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善吒妖王,请问你找我究竟有何事啊?”
直至今日,很多人还不敢相信扶夔是因为擅闯大营、被驻军以弩箭射杀。扶夔为何要做那种事,就算他想夜探军营又怎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又怎会无法脱身?巴原上确有另一种传闻,扶夔是发现了仙家洞府遗迹,在打开门户禁制时殒身,这样的解释听上去倒更合理。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账也算不到虎娃头上。就算扶夔是被大军射杀,自古交战时死于军阵之中,向来也没有什么私仇可谈,谁叫他在那种时候跑到那种地方去了呢?换作一般人(,)就是典型的找死。
挨了玄源一顿训,善吒妖王的气势倒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仍板着脸沉声道:“我并非为扶夔之死而来,但我既坐镇众兽山,便暂领了众兽山宗主之位。听闻巴室国的镇西大将军、彭铿氏大人的弟子灵宝,在扶夔殒身处拣到了众兽山的宗主信物啸山印,却将它送到了彭铿氏大人这里奉承师尊,这又是何道理?”
玄源露出恍然之色:“哦!我说你为什么不去黑白丘探访仙家遗迹,反而跑到了步金山,原来是为了啸山印。善吒妖王如今已是善吒宗主,我也该道一声恭喜!但你既然背了众兽山宗主之责,我倒是想问一句,你们众兽山还有完没完?
啸山印乃上古仙家祖师啸山君所留、被众兽山开山之祖射叔良所得,只可惜后人不肖。我夫君所获之仙法传承,直接得自啸山君,杀琮余代众兽山祖师清理门中败类。当日话说得明白,留啸山印于众兽山,待新任宗主突破大成修为后,再代祖师传其仙家神魂烙印。
扶夔已经来过了,仙家神魂烙印也传给他了,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么你又来了?如今你才是众兽山宗主,你们众兽山的破事,为何总来烦我夫君?啸山印确实在我夫君手中,但那是众兽山自己弄丢的。你们既然留不住,我看就不必再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