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许看不明白,但虎娃怎会不清楚情况,巫知、丙赤和丁赤修为虽高,却不会为伯禹主动出手对付谁,只会在伯禹遭遇凶险时提供保护。
玄源又问道:“敖广他们几个也对付不了吗?你并未见过那淮神,怎知其人手段?”
虎娃:“看这位青丘姑娘便知。她的修为绝不简单,否则涂山部拒绝了无支祁的要求,为何还能自保至今?可是就算青丘手段高超,也只能让涂山部在岸上勉强自保,对水中妖物却无可奈何,如今还要向伯禹大人求助。”
玄源:“哦,这位青丘姑娘并未展示丝毫神通法力,夫君怎么看出她不简单了?”
虎娃反问道:“阿源,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玄源:“我当然知道这位姑娘绝非凡人,可并未看出底细。”
虎娃:“莫急,再接着看吧。我也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对伯禹坦诚身份,而伯禹又会如何处置那四位伯君、淮泽水妖又将怎样兴风作浪?”
玄源又说道:“夫君这次打算亲自动手了?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动手了!”
虎娃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回忆道:“我不好杀人,世上很多该死之辈也不必我去杀。自从当年在神釜冈小世界斩杀计蒙之后,我的确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动手斗法了。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出手,修为岂仅在斗法搏杀?仙家之修行,恰恰最不在于此!”
……
涂山顶上,已经听青丘讲述了半天的伯禹,终于问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阿青姑娘,涂山氏当初拒绝听从淮神之命,迄今已有六年,为何至今仍安然无恙,难道那淮神没有来找事吗?”
青丘目光微寒道:“怎么没有!大人向山下看看,以这涂山为界,靠近淮泽这一片并无田地,亦无部民出没;而人烟房舍,都在涂山的另一测。这就是因为无支祁及其麾下水妖,几度进犯、卷风浪上岸,涂山氏不得不下令,部民哪怕在晴日无风之时,部众也不得靠近水边两里之内。”
伯禹有些意外道:“我看这一带地势不算太高,若那些水妖真的神通广大,携风浪上岸恐不止只能进犯两里之地吧?这区区一座涂山,两侧皆是低地,一旁还有河流,又怎能阻挡水妖进犯?”
青丘愤愤道:“淮神并非为涂山所阻,而是被我所阻。”
伯禹诧异道:“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能挡得住水妖?”
青丘低首:“小女子非人,至于是何来历,大人可知涂山氏之图?”
伯禹惊讶道:“九尾!”
所谓涂山氏之图,就是这个部族的图腾标志。比如炎帝各支旧部的图腾,大多都是带角牛首之形,因为炎帝本部当年以牛为图腾。而涂山氏的图腾很特殊,似火焰、似飞絮、似飘带,其实是扬起的九条尾巴。
青丘起身,又在伯禹面前下拜道:“我就是守护涂山氏的九尾灵狐,方才并未向大人明言!”
伯禹赶紧跪直身体,向起伸手搀扶道:“那你为何自称涂山氏之女,又称涂山氏大人为父君?”
青丘低语道:“涂山氏之图为九尾,是因为我的祖先之故。我的母亲当年曾守护这个部族,她有九境修为、建洞府于此,而涂山部便兴于此地。可惜她终究仙道未成而殒落,那时我年纪尚幼、无力自保,母亲将我托付给涂山氏大人照顾。
我初能幻化之时,便以人形在涂山部中出没,涂山氏大人为掩饰我的身份,便对外人宣称我是其之女,这也是在保护我。我曾得涂山氏的照顾抚养,自称涂山氏之女亦无不可,但部众皆不知我身份,今日还是第一次对人明言。”
伯禹目瞪口呆道:“这些年,原来是阿青姑娘为涂山氏挡住了水妖进犯。”
青丘:“也不是我,这涂山中有祖先开辟的仙家洞府,并留有守护禁阵。初时无支祁兴风浪上岸,我坐镇洞府中开启仙家禁制阻挡,那些水妖不知底细,亦不敢贸然进犯。可是这两年来,那淮神日渐势大、其人神通也越来越强,麾下水妖越聚越多,行事愈加放肆。
自去年始,淮泽有几次进犯试探,虽被我开启洞府禁制所阻,但其风浪之势越来越强,而洞府禁制则越来越弱,渐渐经不起相持消耗。起初时我并未露面,后来有一次洞府禁制难以阻拦,我不得不在涂山上亲自现形出手,却被那无支祁所见。
他当时收兵而去,又派麾下水妖为使者,化为人形上岸找到涂山氏大人,宣称欲娶我为妻,并让涂山部以涂山、荆山为礼。若是从它之命、与之结亲,则淮泽水妖与涂山部相安无事,否则便要水漫涂山。
无支祁给定了半年之期,如今时间已过六个月。阿青修为法力有限,凭祖先所留洞府禁制已难阻住水妖,更难庇护涂山部民众。今日幸有伯禹大人为治水来此,所以趁夜拜见,请求大人能垂怜相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