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平听了,哈哈大笑。又问道:“陈总兵,我军也有大炮,为什么不开炮还击?”
陈永寿赶忙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大炮这东西,很难打准。若是用来打大片的城墙,或者是大片的敌军,倒是好用,要打那么远的几门小炮,打上一百炮都不一定能打得中。而一门炮最多也就能开一两百炮。再加上耗费的火药和炮弹,真要在这样的距离上去打贼人的大炮,得不偿失。”
高中平听了,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这守城的大炮对上攻城的大炮,岂不是白白吃亏?”
陈永寿听了,赶忙解释道:“大人,我们之所以如今不用大炮还击他们,是因为大炮攻城,不是他们的那种攻法。大人,你看他们的炮弹,落在城墙上,不痛不痒的,根本打不动城墙。就这威力,他们就是把那些大炮都打废了,也打不垮我们的城墙。”
高中平听了道:“陈总兵,我听说,大炮是攻城的利器,贼人手中的大炮却如何这样不管用?”
陈永寿便道:“因为贼人怕死。大人,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真正要用大炮攻城,大炮哪有摆得这么远的。炮弹飞了这么远,力道都耗得七七八八了,还能有个啥用?但要是他们把大炮摆到真的打得动城墙的距离上,那他们距离末将的大炮也就近了,末将的大炮也就打得准了。这就像射箭,末将的箭术不算很好,百步穿杨那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过若是贼人都跑到距离末将不过一步开外的地方,还站着不动,那某将自信要射他左眼就绝不会射到他的右眼。”
听了陈永寿的话,高中平笑道:“听了陈总兵的话,我算是放心了。哈哈……”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指着城外的“贼军”道,“无胆鼠辈!”
这时候,那边有打来了几炮,这一次却又打得歪得不成话,四枚炮弹居然一发都没打中。
高中平便又嘲笑了几声,看城上的人一个个士气高昂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上城头来的目的也达到了,便向陈永寿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就先下去了。城上的事情就拜托将军了。”
陈永寿便送高中平下城,一边往城下走,陈永寿便一边对高中平道:“大人,贼军的炮打成这样,另外我看这一两天,贼军的攻击,花样不少,但投入的兵力都很少,并不像是真的想要打下开封的样子,倒像是在借机练兵。另外,末将还担心,敌军是不是在打着围点打援的心思。朝廷若是有援兵过来,倒是要小心一点。”
高中平点点头,不过他又有些担心,若是上报说贼军攻势不猛,开封城并不危急,朝廷如今正忙,该不会正好不派援军过来了吧?
……
也就是同一时间,在鄂豫皖边界上的大别山间的山寨中,老回回马守应正在和另一位外号革里眼的义军统帅何一龙商议事情。
“革里眼,你是说黄自得打下了洛阳,张炳忠拿下了襄阳?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呀!老回回,这种大事,咱们还能骗你不成?呵呵,他们两个这一家伙真是吃到饱了!嗯,听说你还有争世王,一直都在和朝廷谈招安的事情。但是和朝廷的条件一直都没有谈好,是不是?”何一龙问道。
“哎呀,那不就是那会儿被朝廷追得急,做一下缓兵之计嘛。”马守应道,“那会儿八大王和曹操都招安了呢。不过如今,朝廷明显撑不住了,谁这时候还去招个啥的安呀!”
“这你就说错了。”何一龙摇摇头道,“这个时候,正好和他们谈招安。”
马守应瞪大了眼睛,盯着何一龙道:“革里眼,你什么意思?”
何一龙哈哈大笑起来道:“如今朝廷肯定要调兵去对付黄自得和张炳忠,但是若是我们没有招安,这安徽的官军如何敢轻易的调动?我们先装作不知道情况,就接受了招安。我们一受招安,官军自然就会被调去别的地方,然后安徽这里就空出来了,咱们再冲出去抢他一把,不是容易得多么?若是官军调走得够多,咱们说不定还能直接杀到江南去呢!”
马守应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你个革里眼,真是好盘算!咱们先假装招安,然后等官军走了,咱们就再抢他一把!真是好盘算!我也不瞒着你,过两日,监军道杨卓然的人便要来和我们谈招安的事情了。照你说的,我们倒是可以退后半步,骗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