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吗?”阮思澄跟自己说话,“没看见吧。”
唔,也是,他那么忙。
算了算了,洗洗睡吧。
结果,刚刷完牙,洗完脸,用好牙线,抹好护肤品,她小房子的防盗门便哐哐哐地响起来!!!
“???”
阮思澄到玄关站定,从小门镜向外看去——
艹!!!
邵君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大门口??!!
阮思澄正穿着睡裙,无袖,自己觉得也还可以,不透,于是迅速套上内衣,整理好了,拧开反锁,将门打开。
一抬头,又是一个巨大冲击!!!
邵君理竟忘了带伞!扬清集团前台有伞,他居然都没撑一把!虽然有车,但下车到3栋门口也足够成落汤鸡了!
邵君理的头发微乱,被他向后撩过两把,该死地有另种帅气,不若平时高贵冷艳。睫毛微湿,脸上还有未干的水。
再往下,他难得地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高级定制的白衬衣已经全湿,紧紧裹在他的身上,变得半透,一条一条褶皱中间隐隐露出肉-体颜色,她能看到对方肩膀、胸膛、小腹……邵君理的皮囊极好,肌肉结实,线条漂亮,肩头又宽又阔,胸肌微微鼓起,腰线平滑性感,腹肌块块分明,被湿透的白色衬衣罩在里面,比直接露出全身肌理还要让人心猿意马。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已经开了,一颗水珠顺着喉结滑入衣领,两边衬衣随着锁骨凹入一块,积着点水。
“邵总……”阮思澄的两只眼睛十分想看又不敢看,心脏狂跳。
邵君理的眸子清冷,声音带着隐隐怒气:“你昨天跟那刘逢吉单独处了十几分钟?”
“对……”
“他让你吃什么了吗。”
“没有……”
“再想想。”
阮思澄又回忆片刻:“真没有。”
“他让你喝什么了吗。”
“也没有。”
“你心真是太大了你!”邵君理的怒意未散,“虞跃刚被别人投毒,你居然跟他的室友单独处着?还是明显被孤立的室友?安抚?劝说?善良、圣母也得使在对的地儿!他那几个同寝室友,99%里面有能杀人的。思恒急诊把虞跃给救回来了,对方可能连带着你一起恨上!保护自己是第一位!”
“……”
“凡事想想!别往危险的人身边儿凑!”
“唔……”想想也是有点危险。
刘逢吉想毒死虞跃,而她把人救回来了。接着,她跟刘逢吉在晚上单独聊天。刘逢吉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录下视频,可能以为没大事儿,再用□□也未可知。
邵君理把自身气势收敛了些,柔缓语气:“你到现在都没意识。我看不出半点后怕。”
“有了有了!”阮思澄说,“你说完后,现在有了!”
在今晚前,她真以为虞跃是因意外中毒,从没想过他竟是被恶意投毒,这才会跟张三李四和刘逢吉说说笑笑。而在知道真相以后,也光顾着愤怒、感叹,一秒钟也不曾考虑:万一刘逢吉就想让虞跃没命,连她、李莫群、三甲医生也都一并恨上了呢?毕竟,杀人凶手绝不可以常理度之。
“没事儿啦……”阮思澄的声音弱弱,安抚对方这头狮子,“刘逢吉被控制住了,现在正在看守所呢。我以后会保护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您。”
邵君理手按按眉心:“明天开始,我来接送你上下班。”
“哈???”
“现在新闻都出来了。思恒医疗公司地址在官网上就能查到。万一他的家人朋友心有不甘,觉得你借抢救虞跃出名赚钱,想报复呢。光揍一顿也够呛了。”
“不至于啦……”
“小心点儿总归没错,接送几趟不费劲儿。不要自己单独加班,至少留下几个男的。”
“这不好吧……”
“行。”邵君理就自己定了,“明早八点,我来敲门。”
“哦……嗯。”阮思澄乖了。
她真觉得小题大做。在知道她和凶手单独处了十分钟时,邵总好像真的慌了,伞都没拿,淋雨过来,只为自己亲口确认她并没有吃下什么,也没有喝下什么,好好的,很健康。不会急性中毒,也不会在几个月后患上任何严重的病。
顺便,再教训她一顿。
邵总……阮思澄的一整颗心都暖暖的,止不住地品味邵君理这难得的慌乱和失控。心里好像住了一群小蛐蛐儿,声音好大,沸反盈天,跺一脚能消停半刻,然而马上又开始叫。
邵君理问:“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小题大做?”
“没……”
“阮阮,”邵君理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如果是我自己,可能不会在意……但是,对我来说,你的事儿,没小事儿。”
“邵总……”
被紧压在胸膛上面,阮思澄的浑身一僵。
邵君理一手揽腰,一手搂肩,把人死死按在身上。阮思澄微愣了愣神,阖上双眼,伸过手去,从他两臂下面穿过,反手扒上对方双肩。
很快,她便感到对方衬衣上的雨水浸湿了她的棉布睡裙,清清凉凉,漫到她的肩上、胸前、小腹……从他身上,到了她的身上。
很安心的感觉。
阮思澄将自己脸颊轻轻埋上对方身体。因为这回她只穿着薄底拖鞋,而不是高跟鞋,邵君理则还是皮鞋,两人身高差距明显,阮思澄的小巧鼻尖隐隐贴着对方左侧胸膛,依稀嗅着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和雨水独特味道,好像还能听到对方心脏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声。
因为邵君理的衬衣完全湿透,阮思澄的眼前有着若隐若现的皮肤颜色,鼻尖也有隐隐约约的弹性触感。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邵总……”两分钟后,阮思澄问,“您怎么知道我家是在几栋几楼的?”她记得,邵君理上一次来时,她是跑到外面见的。
“合同上有,早记住了。”
“哦……”阮思澄在对方胸膛蹭了一蹭,觉得轻碰着的脸烧着了,紧贴着的胸也烧着了。
也不知道共拥抱了多长时间,阮思澄从邵君理的怀里出来,脸上红的像一只虾:“挺晚的了,您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别忘了,明早八点我来接你。”
“好。”
邵君理又深深看了阮思澄眼,没有反复,转身开门,出去,等阮思澄把门锁了,还是反锁了,才转头下楼。
“……”阮思澄的两脚发虚,给李莫群也发了个“小心”提醒。
走回卧室,伸手摸摸,棉布睡裙已经湿了。刚才两人在拥抱时,邵君理白衬衣上的雨水也漫到了她的身上。
因为并非直接淋雨,湿的并不十分厉害,只是稍微有一点点。
她本应该换条干净睡裙。
可阮思澄却并没有。
她扯掉了里面内衣,让从邵君理的身上掉落下的水珠更紧密地将她包裹起来,而不是再隔着一层,接着弯腰钻进被子,盖严了,好像并不想让睡裙立即干了似的,蜷成一团,关上台灯,抱着胳膊睡觉了。
在进入梦乡前,她还想,自己可真是太YD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