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快抵挡不住。
眼见着铁蒺藜骨朵再度落下,蒲贤咬着牙,再度提起手中的刀,又狠狠的迎了上去。
“铛!”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
蒲贤闷哼了声,在坚不可摧的力道冲击下,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金背大刀。战刀被磕飞,而蒲贤也是只觉得气血翻腾,张嘴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
铁蒺藜骨朵,继续落下。
蒲贤连忙侧身往后一个铁板桥,那铁蒺藜骨朵的尖刺,堪堪从蒲贤的面颊掠过,然后便狠狠撞击在蒲贤胯下的战马脑袋上。
砰!
沉闷撞击声响起。
那铁蒺藜骨朵撞击下,战马脑袋登时就碎裂,战马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蒲贤也是直接跌落下去。
沙摩柯策马往前冲,一个冲刺,战马到了蒲贤的面前,而沙摩柯铁蒺藜骨朵抡起,便已经落下。蒲贤一个鲤鱼打滚躲避,可那铁蒺藜骨朵如附骨之疽,紧随其后,砰的一声,便狠狠撞击在蒲贤的尾椎骨上。
“啊!”
凄厉惨叫声,自蒲贤口中传出。
那铁蒺藜骨朵刺入骨肉,打断了尾椎骨的痛苦,令蒲贤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尾椎骨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沙摩柯却没有罢休,铁蒺藜骨朵抡起就狠狠的砸下。
砰!
铁蒺藜骨朵砸在蒲贤的后背上,登时,便已经打断了背脊,砸碎了内脏,蒲贤身体抽搐两下,便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只有汩汩的鲜血,自蒲贤的后背上,不断的流溢出来。
蒲贤,死!
沙摩柯杀了蒲贤后,仰天大吼,他双目赤红,已经是彻底放飞自我,竭力嘶吼道:“沙摩柯在此,谁敢一战?谁敢一战啊!”
沙摩柯立在马背上,犹如魔神般,凶厉无比。
这样的沙摩柯,令阿贵的面颊抽搐,要知道,蒲贤是他麾下的第一猛将,一口金背大刀,在氐人中是所向披靡的。
如今,却是三两下就死了。
步度根也是皱起眉头,喟然叹息,道:“早知道,应该听从逢军师的建议。这张绣麾下的人,真是犹如魔神般,太恐怖了。”
逢纪道:“大王,先前出击,和现在出击,却是又有区别了。先前的时候,我们和张绣未曾交战,军心稳定。可如今,沙摩柯大杀特杀,连杀两人,军中的将士,对沙摩柯都畏惧,更会畏惧张绣。”
步度根道:“那怎么办?”
逢纪摇头,说道:“没办法,如今只能是一战。我们没能拿下高览和庞德,没有掣肘张绣的人。如今,那就只能是再度正面厮杀。好在我们的兵力,远比张绣更多,这是我们的底气。”
步度根看向一众人,道:“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开口,都赞同逢纪的话。
步度根道:“逢军师,接下来的战事,由你来指挥。这一战,我们必须取胜。只许胜,不许败。一旦落败,你知道我们的后果。”
逢纪颔首,捋着颌下的胡须,下令道:“大王,你调集麾下所有的鲜卑军,现在出战。这段时间,大王一直征募士兵,也在收拢各地逃散的兵力,你麾下的兵力,已经超过两万人。这股兵力,最是精锐,正面冲击张绣的大军。”
他没有打算防守,准备出击。
步度根没有犹豫,想要取得这一战的胜利,那就只能一战,所以步度根直接下了命令,让麾下的两万多鲜卑士兵出战。
逢纪安排了步度根的士兵出战后,立刻又把麾下所有豪强的兵力,也是全部派上战场,紧随鲜卑兵杀出。
事实上,各地豪强的兵力,如今云集在张掖县,这股兵力的人数,都已经超过两万人。只是豪强的兵力各自聚拢的,其精锐程度,比不上鲜卑兵,所以逢纪让豪强的两万多士兵紧随其后压阵。
如此足足四万大军杀出,直扑张绣的军阵。
沙摩柯已经退回张绣的身边,道:“主公,逢纪彻底孤注一掷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以牙还牙!”
张绣断然下令道:“甘宁,率领你的烈虎军出战。”
“喏!”
甘宁得令,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亲自提着战刀,率领三万烈虎军杀出军阵,直扑杀来的四万余敌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