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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口中说着不可能，嘉善真人的语气却是充满了绝望。

翠灵舌这种毒物，身为结丹修士，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厉害。而此时整个洞中全是翠灵舌，就是真正的神仙，只怕也没有活命的希望。

他下意识的告诉自己，惠清师弟和慕师妹并不在山洞中，可是这样的话麻痹得了嘴，麻痹不了心。嘉善真人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俩不在山洞中的话，肯定不会失去踪迹。

他猛然一怔，掏出叶无双留给他的传讯符，对着传讯符语无伦次地说了一番话。然后，捏碎，他眼睁睁的看着传讯符中散逸出来的灵气盘旋了几圈，彻底消散在天地间。这说明，传讯符的主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华昊真人不忍看，默默地低下头去。

半晌，嘉善真人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低声苦涩道：“都怪我，如果我不请惠清师弟前来帮忙的话，他现在肯定还好好地过他的逍遥日子呢。还有慕师妹……玄同师伯为炎灵师叔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传承弟子，竟然……”他仰天低啸，满面痛苦，老泪纵横，“我如何对得起玄同师伯……”

看着嘉善真人如此，华昊真人心里也很难受。他默默地走到师兄身边，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想了几句都觉得不太妥当，最终道：“师兄你……不用太过自责。此事……此事我也有份，先通禀给门派知晓，等明远师兄伤好以后，我和师兄一起去天胥山找玄同师伯负荆请罪。”

嘉善真人摇摇头，道：“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师弟无关。玄同师伯怪罪于我，我自当承受，可是惠清师弟和慕师妹却再也活不过来了！倘若知道是谁干的，我发誓，即便是死。也要为他们报仇！”

躺在一边的明远真人，眼皮微微动了动。

华昊真人低声道：“我明白师兄心中的痛。惠清师弟为人爽朗大气，向来受门派众人的喜爱，跟师兄的私交也不一般。今日师弟陨落，你我心中都是难受的，可是眼下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要先把明远师兄救醒，毕竟只有他，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嘉善真人抹去眼泪，勉强笑道：“让师弟见笑了，我们先把明远师弟抬回跃龙别院吧，回去之后再做打算。”

两个伤心之人抬着明远真人回了跃龙别院，老君山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慕萱看着山洞中的绿雾，叹了口气。因为雾气的阻挡。后来明远真君又说了什么慕萱并没有看到，包括华昊真人和嘉善真人往里面张望，他们也不知道。

慕萱收回灵力，法诀效力消失，参商洞天上方又恢复了蓝天白云的原本模样。

叶无双脸色很不好。阴沉得可怕。白佑也识趣地没有再去触霉头，慕萱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道：“师兄在想什么？”

叶无双面有痛苦之色，道：“师妹，那五个弟子是不是我害死的？明远想要对付的人显然是我，他们只是无辜受了连累……还有，如果我没有装作很累的样子引出明远的计谋。他们可能已经出了山洞，不会惨死于乱石之下了。”

慕萱想了想，道：“如果师兄最初这样想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师兄要对他们的死负一定责任。可是，看到后来出现的那个元婴修士。师兄还觉得只要他们出了山洞就能活命吗？明远既然要做戏，肯定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就算他们出了山洞，我猜也是拿下你我之后被抓去另一个地方，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还说不定。说句冷酷无情的话。从他们被抓走那天，就已经成为了明远的棋子，迟早会将性命断送在他手里。今日，明远只是提前动用了这几枚棋子，把矛头指向了师兄你而已。”

叶无双叹了一口气，道：“师妹真会安慰人。”

慕萱摇摇头：“不是安慰，我说的是事实。要说有错，我们都错在低估了明远对师兄的恨。如今山洞里充满翠灵舌，我们只能呆在参商洞天里，被困死在这里出不去。想要出去，除非是有人从外面把结界打破，让翠灵舌散逸，否则我们沾身即死。”

叶无双皱眉道：“他们肯定以为我们都死了，这里充满毒气，没有人会再来多事。这么说，我们真的被困在这里了。仅凭翠灵舌自身的散逸速度，有结界相扰，恐怕百余年也难消散干净……”

慕萱忙道：“他们认为我们死了，身为同门，应该会来为我们收尸吧？这样一来肯定会打破结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