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霄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全部被抽离。

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佟烨远去的背影，他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一身的怒吼，抬起拳头，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那墙壁上马上就留下了一个血印，而慕霄的手指指骨，也碎了不少，可见这一拳，用了多大的力气。

刚好有经过的护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赶紧的尖叫着去找医生过来。

慕霄虽然拒绝接受包扎，但是为了不让路天晴担心，还是乖乖地跟着护士和医生，去做了消毒，处理了伤口。

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面所有人目光都同时看向了他。

慕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不过在看到路天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扬起了笑容，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朝着路天晴走了过去，“佟先生说了，只要你自己坚持，不要放弃，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的。”

路天晴看着慕霄那倔强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是在骗自己。

不过她却并不想拆穿他的谎话，只是扬起了一个笑容，对着他点了点头。

慕霄手一用力，就把路天晴抱在了怀里，“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就一起说过，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要去看很多漂亮的风景，还有，你从小就是个小吃货，小时候老师让你写我的梦想，你写的是希望可以吃遍全世界所有的美食。也不怕自己变成小肥猪。”

慕霄越说，越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哽咽，眼泪开始不断的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路天晴也默默地跟着他流泪，却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他说话。

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听多少次都不腻。

可能她很快就会忘记掉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希望自己还可以记住他的声音，记住他的样子。

墨知寒都忍不住的落泪了，擦了擦眼角，转过身去，“这个臭小子，痴情的样子，到底跟他老子一样。”

路婉早就已经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墨知寒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伸手拉过了她的手，直接把她从病房拉了出去。

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慕霄还在说着很多他们年幼时候发生的事情。

很多路天晴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听着慕霄说起来，想到自己当初那么蠢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觉得好笑。

两个人流着泪，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说着很多很多的事情，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惫一般。

慕霄一直紧紧地抓着路天晴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路天晴靠在床头，脸上挂着笑容，神色宁静的看着慕霄，偶尔会说一两句话，但是话不多，气氛却很和谐。

渐渐地，路天晴歪着头睡着了，慕霄也停了下来，看着她那憔悴苍白的小脸，手忍不住的颤抖着，覆上了她的脸颊。

“天晴，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怕是慕霄这辈子有过最卑微的请求了。

如果可以交换，他希望用自己的命，来换路天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