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及几位村老听得眉头直皱,可是这非要分个清楚的事情却是许家先提出来的,这叫人怎么帮他们圆场,帮他们调解。
黄氏却是从江多福的话里听出了问题来:“江大伯,您好像忘记结算大嫂的工钱了。总共三百文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杨氏冲着黄氏冷哼一声:“不知道你这话是代表你们整个许家问的么?”
见在场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许忠全,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说:“算吧。”
杨氏对着屋里屋外的村民大声说:“既然这许家非要我们江家付她十文一天,行,谁叫我们家好说话,十文一天的工钱我也认了。不过既然每天领了十文钱的工钱,那这伙食我们家可就不包了。
这十里八乡的,我可真没听说过哪个大户人家请个烧火的帮工,管了吃喝以外还能每天再得十文钱的。
既然他许家咬死了要十文一天的工钱,那我们就要跟他们许家算算这江巧凤一个月的饭钱了。”
屋里在座的几位村老都是人精,话都听到这份儿上了,哪里还不知道杨氏下面大概要说什么。
“江巧凤她在我们江记吃的每一顿都是一碗骨头粉丝汤配一个烧饼,一天两顿要十四文,一个月下来总共要四百二十文。这个钱你们许家可是要给的。”这账江巧凤早给她算好了,杨氏这会儿背得溜着呢。
“我的天咯,许家这大儿媳妇可真能吃的,一个月吃掉四百多文钱。是不是真的哦?”
“谁知道呢,也许真是呢。外面人吃一碗觉着贵,可人家那是自家的亲妹子,自己铺子里的东西还不是随便吃。
现在是许家非要跟人家算账要工钱,要换成了我,只怕也会跟他许家算个清楚明白的。”
“这许家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能整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呗。可惜没什么脑子,为了区区几百文就把亲家给得罪死了。”
说到这里,有人压低嗓音悄声说道:“唉,这回又是这吴氏上门去闹的。上回就听人说过她这儿有问题。”
她说着用手指着自己脑袋:“你们说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啊?不然怎么能贸贸然跑人家铺子里头要钱去?”
自从来到许家坐到桌边一直听江许两家争论而从未开口的村老之一,王奇突然开口问江巧凤:“孝贤媳妇儿,刚刚你娘家嫂子说你在他们江记天天顿顿的都是吃的骨头粉丝汤配烧饼。你跟大家说句实话,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倘若江巧凤点点头,那么这许家欠江家的钱又要再添上一笔了。倘若她摇头,并且说出每天在江记吃的不过粗茶淡饭的话,那么饭钱一说自然可以不作数了。
哪怕就是三百文工钱减去欠江家的二百三十一文,落下的钱虽不多,才几十文。可这总比欠下江记几大百铜钱的强吧。
所以江巧凤这点头摇头之间,就是江许两家好几百文钱的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