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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一切顺利

红秀躲在黑暗当中半点都没闲着，她瞧瞧地打量起中间那三间坐北朝南的主屋来。

最西边儿那间屋子是黑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此刻还点着灯的就是中间与东边儿那间屋子了。偶尔还看见有男仆端水进出，大概是伺候直方少爷盥洗用的吧?东边屋子的窗前偶见有人影倒映，经过仔细辨认，红秀认定是直方少爷无疑了。

外头很冷，红秀蹲在阴影处又不敢活动手脚，即便穿着添香的羊皮袄子，可是身上还是越来越凉，渐渐地都有些麻木了。红秀咬牙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持下去，随着院中各屋灯一盏一盏地灭了下去，红秀也感觉自己慢慢要熬出头了。终于院子里所有的灯都熄掉，红秀又耐心地等了约莫一刻钟方才从花圃后面站起身来。

蹲得太久，双脚已经麻得不能走路了，红秀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方才蹑手蹑脚地往主屋那边儿摸过去。好容易摸到东屋门前，使劲儿一推，那门是纹丝未动。红秀一下子傻掉了，她这才想起自己与添香二人千算万算，偏偏就没想到少爷他睡觉的屋子那房门也是从里头栓着的。

现在还是寒春，天气这么冷的情况下谁家睡觉不关紧门户呀？哎，算岔了。若是夏季，各间屋子都是挂着纱帘通风透气，那时候可就方便行事了。可惜了，夫人不可能容她们等到夏天的。

红秀慢慢退回到墙角阴暗处，心中一时想着既然这最后一道门进不去那就赶紧出了这前院儿然后回自己屋睡觉去。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该认命，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无功而返。

也不晓得在黑暗中又站了多久，忽然听见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隐约瞧见一个黑影披着衣衫匆匆往院子北角儿跑去。许是人有三急？红秀心中猜测，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随即又想管他呢，万一是少爷那屋子呢？机会难得呀，不试试怎么行。她刚才只顾着自己出神想心事了，压根儿就没注意那人影儿是从哪间屋子出来的。

她赶紧跑到近前一看只有东屋的门儿是开着的，她大喜过望，想也不想便进了屋去。屋中没有点灯，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她行事。红秀伸着双手在前面胡乱摸着，脚下小步慢挪，就这么叫她慢慢摸到了床的脚踏边上。

脚踏上她也不敢坐，生怕等一下少爷回来时会不小心把他绊倒，同时也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迹。最后只好在床后面找了个地方站着，静待时机。

红秀刚刚藏好没多久，就听见有脚步声进来屋子，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叫人听见。那人进得屋来也是磕磕碰碰了好几下方才摸到床边，然后倒头就睡，不一会的功夫就酣然入梦了，而且还能听见打鼾声。

瞧不出就少爷那副斯文模样儿，居然还会打鼾，这男人果真与女人大不相同。

又过了许久，红秀估摸着床上的人睡得很死了，方才瞧瞧脱了自己的衣裳，掀起被子的一角悄悄钻了进去，并不敢靠近唐直方半分。她晓得自己手脚冰凉的，就这么靠过去的话只怕把直方少爷惊醒的。

红秀的想法儿很简单，她只要能顺利爬到少爷的床上就行，只要天一亮有人进来少爷梳洗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那么少爷她不认也得认了。至于有没有真的做那男女之事倒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天亮了就行，天亮了之后不论是做通房还是妾室，只要能留在大房有没有名分都不重要了。想着想着，困意袭来，红秀再也支撑不住就放心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好甜，就连做的梦都与从前截然不同。

“醒醒！醒醒！”红秀正梦到自己一举得男，生下了长房的第一个孙儿，并且母凭子贵而被抬为姨娘时就被人给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