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猛然发觉自己最近对与李夫人的关系上了不少心,便有点不以为然,以那些过往而言,她实在不必要这么着。她向来洒脱,却因为早已经有定论的事情辗转反侧,实在也不像她性格。
半夜时她就摸出几颗安神丸吃了下去,到天刚亮又醒了来。
算着胡宗元该进宫了,唤来袁缜去宫门外盯着,自己到了学堂。
学堂里人差不多来全了,没有晏衡在的日子,真是格外清静。
胡宗元这边晏衡与李南风商定静观其变之后,正式开始去天罡营上岗,还得一个月才满十五的他,穿上他前不久打来的盔甲之后,也像模像样了。
靖王妃张罗着办谢师宴,靖王提出要把李存睿夫妇请过来,晏衡立刻觉得也可以请一请李挚和李南风,这样显得有诚意。
靖王嫌他嘴多,顺口又训了他,但晏弘却很支持,说道:“早前因为三弟得罪南风的事两家还红过脸,借这次机会大家聚聚,也是好事。”
靖王本来就不反对,既然有人帮腔,那当然就答应了。正好沈家那边沈翼上门,靖王寒暄了两天,才知道他是为晏弘婚事来的。
这一说又才知道原来晏弘与徐家的婚事已经提上了议程,心下顿觉惭愧,没想到当初自己提的建议,如今都正式请媒了他才知道,少不得问了问情况。
回房再又问靖王妃知不知情?
靖王妃当然知情,府里大公子的婚事她一个当王妃的能不过问?徐宁那姑娘她也见过了,平心而论,宜室宜家,沈侧妃和晏弘这边没什么意见,自然就张罗起来了。
晏衡听说后挑了挑眉,一个字儿也没蹦。
昨儿到天罡营报了个到之后走了,今儿正式到位,自然不能再马虎。
天罡营分派给他的差事是管秩序,除去操练以外的所有秩序。
整个营才不到一百人,全部都是勋贵与将门子弟,这种秩序是能好管的吗?也就得亏晏衡是只老鸟,不然能撑三天他都得佩服自己!
早饭后开始出操,他指挥人先把活干了,就搬了张小板凳在树下看起来。
指挥使廖天呈四十来岁,是前番徐涛事件后新调来的将官,嗓门宏亮,喊起操来声音能传老远。
营中这百来号人,除去武举有名次的那几个走了之外,余下的都还必须呆满三年才能出营,这天罡营也就是个短期的给朝廷栽培后继武将的屯营,这百来个人若是真能成才,那未来三十年大宁的江山都无忧虑。
而有三十年时间缓冲,后面的青年将领也能续上火力了。
晏衡双手绕在脑后看着,忽然被走进来的管卿给打断了:“世子,内务府那边好像出了不小动静!”
晏衡被内务府三个字刺到,顿了一下立刻把手放下来:“什么动静?”
“杭州织造局新进宫的这批丝绸,似乎出了大篓子……”
……
李南风安安静静上了两堂课,课间李舒转过头来,两颊绯红欲言又止。
李南风正等着她开口,梧桐先来了:“姑娘,袁缜回来了,在院子外头等您!”
李南风当下示意李舒有事回头再说,飞快到了门外,径直走向已经在门下徘徊的袁缜:“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