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喧哗声令走出校场的观众停下脚步。
“这些人真是死不怕。”冷箫画冷冷道。
剑龙吟,嗡嗡作响。
“老冷,城里无论如何不敢动手。”卜郭正色道。
“我知道,就是吓吓他们。”
果然,听到那熟悉的剑吟声。在校场外抗议的数百人里,有一大半噤声。
韩知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来,沉声道:“都是些什么人,敢在府城闹事!”
最烦这些拦轿的了,如果不是看他们穿得还像体面人。根本懒得问话,统统抓走。
“我们要求官府捉拿十恶不赦的冷箫画,他现在就在修罗战队中!”一老者站出来说话。
“什么十恶不赦,我怎么没接到消息?”韩知府皱眉。
“已经有过二十个县布了对他的通缉令,有五个州也了全州通缉,还有红桑府布了全府通缉!”有人举起一叠布告来献。
韩知府哈了一声:“也就是说,这件事与本府无关?嗯,你们到红桑府去递状纸吧。”
哪有当官的嫌事儿少的?
“大人,此人罪行足够被全国通缉,只是一时未能下情上达而已!”
韩知府不耐烦:“等国家了通缉令再说。”
国家级的通缉令,哪有那么容易下啊。
林公子忽然冷冷开口:“有这么多人证在,何须等京城下令?捉拿凶手为各级官府共同的职责!”
韩知府这才想起,城里有这么一个京城来的人啊。
林公子回京城要是说自己几句坏话,说不定这官都不稳了。
韩知府正在沉吟,卜郭阴冷的声音传来:“我之所以敢正大光明请冷门主过来,是因为他侠名昭著!”
韩知府愣了一下,旁边的主簿提醒:“冷箫画的侠义值接近四千,说明他功大于过。”
韩知府奇道:“杀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侠义值。”
冷箫画淡淡道:“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而且有九成五的人,是被我正当防卫所杀。”
正当防卫,只要不是防卫过当,就不会扣侠义值,官府通常也不会追究,当然,这是针对强大的修真者而言。
普通老百姓,对有钱人“正当防卫”试试看?
还有一种情况官府也不会追究,那就是没人看见的情况下。
修真者杀人,想不被人看见,太简单了。
冷箫画不怕被人看见,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证人”。
韩知府点头:“既然有侠名,说明国家不下通缉令也是有道理的……”
林公子冷哼:“愚蠢。侠义值是可以刷的!”
唐知府脸上变色,就算京城来的,就算有背景,也不能对自己堂堂知府如此无礼吧,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司马当突然插了进来:“韩知府。我认为事情需要调查,所以先将冷箫画关押,一边取证一边上报京城为好。”
韩知府皱眉,怎么都想给自己添麻烦啊。
司马当又仿佛自言自语了一句:“灵器啊……”
韩知府眼睛顿时亮了。
把人关起来,找机会害死,那两件灵器。还有不知多少法宝,全,全是自己的了!
但就在这时,吴雄第踏前一步:“如果随意抓人,今后还有谁敢到端月府来?”
司马当微笑:“抓了坏人,会有更多好人对本府的治安放心。”
吴雄第冷冷道:“四千侠义值都算坏人。那还要侠义堂做什么?”
韩知府真没想到两大家主居然会为这件事争执,一时有些晕了。
那数百抗议者呼天抢地的声音,更让他头痛。
这是,要僵在这里了么?
谁来帮我打破僵局啊,别都看热闹啊,韩知府心里在呐喊。
“没时间跟你们磨叽。”十三道彩光亮起,冷箫画激活了灵器!
而他的手中。握着另一件灵器:一面黑边红底的小旗。
“冷箫画,你要干什么!”抗议者们仓皇四蹿,观众相互踩踏,韩知府傻了眼。
端月府第一人嵩瞽升空,杖尖直指冷箫画。
包括各大家主在内的炼神期们,也纷纷警惕,用手握住自家的宝物,当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灵器。
金丹期?有多远退多远吧。
卜郭面沉似水,血姬呆滞了。
陶弃捏着汗青书简。随时准备跑路。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搞不好楼罗门全门被通缉吧?
冷箫画淡淡道:“我只是拿出来以防万一的。”
“你,你,你防谁,难道还敢拒捕不成?”司马当喝道。
冷箫画冷冷盯着他:“谁会捕我?我只是防备那些想害我的小人。”
韩知府神色复杂地看着冷箫画。
他是真想把这人关起来啊。
但灵器级的战斗。一旦爆,现场会死多少人啊,而且城市景观肯定会被破坏一大片。
如果冷箫画除了两件灵器外,还有别的底牌,那损失简直不可估量了。
自己被弹劾是一定的了!
“知府大人,佛宗支持你镇压此邪魔!”普光寺的和尚们朝这边赶来。
韩知府的心又动了,但顾虑也在加深。
这么多人出手,就算杀了冷箫画,灵器恐怕也没自己的份啊。
自己岂不白背一个黑锅?
“韩知府,我跟你说点事。”陶弃轻轻拉了他一下。
“你!陶大师请讲……”韩知府见是他,才稍稍缓了一下语气。
“冷箫画,是本门的门主。”陶弃道。
“你们是一个门派的?”贵人多忘事,韩知府对斗将的细节也不是那么关心,现在才知道。
不过,难道你一个炼器大师的面子,就能挽救冷箫画了?
还真说不好,韩知府本来就觉得这生意不好赚了,如果再考虑陶弃这个因素,做下来恐怕亏定了。
“我们楼罗门的门主里面呢,冷门主是最弱的一个……”陶弃叹了口气。
叹气是因为他说谎了,君子的节操啊。
韩知府皱眉:“你们有很多门主?”
“嗯,有六个……”
“这么多?”韩知府咝地吸了口凉气。
“大人回去很容易查到的。”
“城卫军,把这些人全抓起来,好好审问!”韩知府忽然大喝一声,指向那几百个举着横幅,头戴白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