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血色飙起,渲染了长空,伴随着凶兽的嘶鸣,血如泉涌,异兽落在了祭台之前。
这一幕之后,夏拓起身落到了祭台之巅,见此巧儿退了下来。
立在祭台上,夏拓背后便是高大的祭碑,碑上空无一字,他的精神意念横扫虚无,祭台之下的天火灼烧的灵物,在消散在天地间,凶兽的血在消散,并没有什么孤魂前来享用。
祭台下,巧儿示意下,诸多巫师巫徒的招魂引越来越响。
如此,浓烈的血气和灵物灰烬飘散在这方天地,夏拓开始调动族运紫气,将自己的意念加持在其中,沟通在周围飘散的魂影。
实际上很多孤魂野鬼,都不成型,没有什么思绪,只有本能的趋吉避凶,和对血腥的追求。
紫光一闪,印玺浮盈在头顶,紫气开始以他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如涟漪一般散开,一圈接着一圈。
……
二十里外,悬空石阙中,御老祖原本浑浊的眸子,猛地睁开,绽放出了神华,死死地盯着立在祭台上的夏拓。
是了。
没错。
就是这个气息!
虽然和当年大启王部族运中有着一丝不同,但冥冥之中他感到了熟悉的感觉。
眼中的神光在虚空中寻梭,一双瞳孔蒙上了淡淡青光,在御老祖的眼中,如水波涟漪的紫气光晕以一种超出解释的方法,快速的朝着四面八方传递着。
紫气光晕中有着属于大夏族主的意念,凡是生活在这片荒土上的孤魂野鬼,都能接触到这种意念。
……
祭台上,夏拓就是在以受命于天玺勾动紫云紫气,来和疆土中游荡的孤魂做着交流,当然这种交流是他单方面的。
此刻,也可以看成他在和这些孤魂野鬼订立某种契约,凡是孤魂野鬼大都是生前枉死,临死前的怨恨让本该散去的魂力,遗留在了荒土上。
“吾,夏拓,为大夏之主,即日起我以大夏之主的名义,昭告疆土内,凡我大夏之土中的枉死之人,皆可受到我大夏岁岁公祭,血食供养。”
随着他的声音,虚空中一道道紫气为笔,将这些话语勾勒在了半空中,接着印玺化为流光印在了其上,接着所有的字都散开,融在天穹四方。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天穹上所衍生的异象,有些难以置信,耀眼的紫光充盈了双眼。
呜呜……
十息之后,平静的天穹上,传来了阵阵风声,一阵阵分风啸声,从大夏城各处传来,风中隐约浮现出了一道道朦胧的虚影。
这些身影很是狰狞,有些甚至好多残破的身躯缠绕在一起,所有身影都悬浮在半空中,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很快密密麻麻的虚影,将整个大夏城都给遮掩了。
“天地可鉴,大夏子民,生为夏人,死为夏鬼,生有所养,死有所祭。”
轰!
刹那间,在半空中汇聚的朦胧身影,如潮水一般朝着下方凶兽血迹涌去,有些直接悬浮在半空中,汲取着灵巫燃烧后升起的青烟。
九头庞大的异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干瘪的皮囊,祭台四周的天穹,一道道虚影挤压重叠,都朝着夏拓的方向看着。
享用了血食之后,这些朦胧的鬼影,也稍微清晰了一些,狰狞的面容也缓和了几分。
这一刻,在夏拓背后的本来空无一字的石碑上,浮现出了先前他先前昭告所说的两句话,就好像有无形的大手雕刻上去的一样,笔走龙蛇,紫气为底。
……
屹立在祭台之上的夏拓,眸光环绕四方,这些狰狞的鬼影,这一刻在他的感知中有了一丝亲近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怖了。
其中有不少魂影,在汲取了血食之后,面色缓和,隔空朝着他拜下,接着身影盈光大盛,化为点点星芒,消散在天地间。
这是投胎转世去了,剩下的这些应该说是执念深重,需要不同的时间来抵消怨气。
事实证明,自己这个公祭的法子,还是很管用的。
荒土乃是血肉生命之地,阴物存在,本就相驳,但阴阳相对相融,荒土阳间有阴魂这种事情也实属正常,公祭孤魂,让其安稳去投胎,也算是一项善举。
这也算是给老天爷拍马屁了。
一时间,他的眸光朝着远方一座悬浮的石阙的看去,看到了一双闪烁着神邃的眸子,正在看着自己。
满头白发,苍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头,这是谁?
“老了……”
看着这一幕的御老祖,沉吟道,眼中神彩灼灼,他见证了一幕从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大夏,真的很有意思。
“走,咱们去见见大夏族主,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