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胎难得,唯有已然将本命金剑修炼到可脱离丹田长存于体外而其形不散的程度的剑修,才能在死后将本命金剑留在世间,时长日久,本命金剑内留存的剑修气息渐渐消散,只留下最纯粹的剑道法则,这就是剑胎。从来能将本命金剑修炼到可脱离丹田长存于体外而其形不散的程度的剑修就不多,一个时代绝不会超过五人,所以剑胎就显得分外难得。
只是为什么要用如此难得之物来拉拢他呢?不是他妄自菲薄,若是在他全盛之时,一枚剑胎倒也对得起他的资质与潜力,但如今,他虽已重踏长生途,但到底已无潜力可言,纵是拉拢,这枚剑胎也远超出了他的身价。
正迟疑着收还是不收,却听尹天人语声微沉道:“林兄莫非是瞧不上这份贺礼?”
“哪里,只是这份贺礼太过贵重,林某有些受宠若惊,公子盛情,受之有愧,不受又恐辜负公子一片心意,倒教林某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林莫南连忙笑应道。
“林兄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妨在鸦杀殿多盘桓些时日,尹某对林兄之道,甚感兴趣。”尹天人的语气又松快起来。
原来是看上逍遥道了,林莫南顿时释然,逍遥道为三千成仙第一道,尹天人对之感兴趣,不惜以一枚剑胎来拉拢他,倒也值得。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心里有了底,林莫南也就老实不客气,收起了这枚眼儿媚。他的本命金剑被毁,若要重修,不知需花费多少代价,有剑胎相助,便相当于剑胚成形,剩下的,无非是打磨之功,这恰恰却是最容易不过的。
“尹公子,林某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此番林某有位晚辈同行,先前一片混乱,不知他去了何处,若是在云梦泽中乱跑也罢,只怕他在鸦杀殿中冲撞了什么,还望公子给林某一个薄面,恕他莽撞之罪。”
苏仙童不知道跑到何处,林莫南说心中不急自然是假的,只是再急,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在尹天人这里讨个人情,等苏仙童一冒头,立刻赶他走人。现在他最担忧的,就是金鹏羽不知能否挡住尹天人的通天之眼,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好说。”尹天人一口应下,爽快之极,转而又频频劝酒。
林莫南刚得了他两大人情,自然不好推拒,只得有劝必饮,不知不觉,已是有了七、八分醉意。他本还留着一线清明,知道不能再饮,便欲借口体弱,起身退席,哪里料到这酒入口轻浅,后劲却是十足,他才一站起身,便觉得脚底浮软。
糟糕……真醉了……
一念才浮上心头,人已软软往下滑倒。
“嘻……”
一名正舞动腰肢的阴姹魔女见状,不由媚笑出声,身上黑纱飘起,一把裹住林莫南软倒下滑的身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尹天人说要送给“宋素生”的那一位,许是之前听到了尹天人与林莫南的对话,知道眼前这位正是自己的新主人,因此她毫无顾忌的将这位醉了的新主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公子,小奴伺候主人安寝……啊……”
她这里话还未说完,身体已被一股大力击中,惊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成了滚地葫芦。
“滚。”
面具下,尹天人双眼透寒,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大袖一甩,殿中劲风四起,阴姹魔女们顿时全身一颤,身不由己的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