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做这种事,已经在忍受的极限边缘,若要发誓的话,还不如杀了他!
“那这就难办了,看来,还得我自己辛苦点,把你扒光了扔下山,然后自己挑水了!
再耽搁下去,就没时间休息了!”
吴明不为所动,仰头看了看天色道。
“哼,士可杀不可辱,小僧今日认栽,可以帮你挑水,但绝不做有辱佛门之事。”
智钧梗着脖子道。
“嘿,小和尚懂得还不少,你不是该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吴明看着脸红脖子粗的智钧,感觉颇为好笑。
难得碰上这么个愣头青,若不抓住机会好好戏弄一番,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从之前智钧出现的突兀,吴明就察觉出一丝蹊跷之处,而智鲁话中有意无意的提醒,更让他断定,指不定是戒律院或者别的禅院中,有人看自己不顺眼,挑拨智钧来找事!
至于是谁,却是不好猜测了!
毕竟,吴明的行事作风,与佛门格格不入,恼火他的僧人,不知凡几,实在不好判断!
“你……我说到做到,绝不会跟你……某人一样,出手卑鄙,行为不端!”
智钧似乎不懂怎么骂人,涨红了脸道。
“行,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一回!干嘛去?乖乖给我挑水!”
吴明收起神臂弩,眉头一挑的喝道。
“我……”
智钧听了前半句准备要走,没想到还是没逃过挑水的磨难,只得满腹委屈的抓起扁担,挑起水桶直奔山下幽潭而去。
“呼……得亏是个愣小子,换个机灵点的硬撑下去,指不定就会出**烦!”
吴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看着紫红充血,肿胀如萝卜的手腕苦笑不已。
正如智钧所言,这里是少林寺,谁敢杀人?
可吴明身上有如实质的煞气,实在太有欺骗性,才把智钧给唬住了。
毕竟,之前被其一顿流氓打法给打怕了!
换做其他僧人,乃至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有这胆量!
“到底谁找我麻烦?是单单看我不顺眼,亦或者……”
一边涂抹药膏,服了一颗疗伤丹药,稳固内腑伤势,吴明默默沉思。
虽然少林寺一向不待见他,但对他的容忍可以说一向宽宏,绝不会使这种小手段。
所以,聪明如他,绝不会相信,是少林寺欲要赶他走。
“看来,事情的真相还得着落在小和尚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吴明调息一段时间后醒来,看着挑水而回的智钧,如是想着。
“别跑了啊,如果你敢跑,明儿个一早,你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少林寺。
譬如你三岁偷姐妹亵衣,六岁偷看邻居寡妇洗澡,九岁……咳咳,直到入寺为僧,才稍稍有所收敛!”
直到近前,吴明伸了个懒腰,一脸挪揄的说完,挑过胆子,扬长而去。
独留满面惨白,目露恐惧后悔之色的智钧,在暗夜微风中凌乱!
这条路,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要看个人心思所想的目标在哪儿。
吴明从别的地方走过多次,自然不会让智钧挑着水跑戒律院去,只有在临近转换的地方接走,如此才最省力!
于是乎,半夜三更,两人一个在半山腰等待,一个跑下山去挑水,勤快的一步不敢停歇,飞快回来交接。
只是歇息的差不多之后,吴明也不闲着,而是与智钧一路同行。
一路上,旁敲侧击的打听。
以其三寸不烂之舌的口才,除了戒律院和少林寺极为隐秘的事情,智钧几乎都说了出来。
当然,其间少不得吴明软硬兼施的威胁,就算是块石头,吴明也有办法榨出油来。
更遑论,涉世不深,心思颇为单纯的小和尚!
只不过,依旧没有打听出是谁煽动小和尚来找知己的麻烦。
听其所言,倒像是他多次听闻知己的名头,当然是在寺中惹是生非,而寺中诸位大师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出面教训。
于是乎,出于义愤与维护少林规矩的心态下,智钧自行找上门来了。
但吴明何其聪明,单单从智钧轻易能在这儿准确堵住自己,就知道必有人暗施手段。
只是到了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智钧不愧是戒律院的天才武僧,纵然接连与吴明和智鲁交手,可挑水的速度比吴明都快不少。
到了最后,甚至比吴明预计的要早一个时辰完成!
“无……师兄,这个,你说的那些事都是子虚乌有的,千万别乱说啊!”
当最后一担水交给吴明后,智钧目露踌躇,忐忑不安道。
“放心,我这人啊,一向守口如瓶,绝不会胡乱说人是非!
有道是,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小和尚,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吴明玩味一笑,意味深长的转身而去。
暗夜中,其瘦削的背影,略显孤寂,却透着难言的刚毅!
“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智钧呢喃自语,久久才回神,目中神光一闪,冲其消失的地方躬身一拜,“无名师兄睿智宽和,不计前嫌,小僧顿首拜谢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