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手笔!”
吴明眉头一挑,神色却是冷淡下来,“若我不肯,恐怕他老人家就不会为我兜着了,而且道豆也会让你带回来!”
“不错!”
李东湖尴尬的直搓手。
事实上,这事儿搁谁都不会高兴,而且他老师做的确实不地道,毕竟吴明付出了代价和资源,您老上下嘴皮一碰,让人白等一年不说,甚至可能影响已经成活的道豆品质!
此等神异的宝物,其生长条件异常苛刻,莫看许秋澜当初拿出三颗道豆,可那也是有许家在背后出了大力。
这般硬生生移植,损了灵性,当初为了培植成功的诸多宝物可就白瞎了。
普天之下,上哪儿去找百脉灵济酒和龙泉水?
需知,为了道豆成活和提高品质,吴明可是付出了当年一半的存货,如今两宝已经见底,上哪儿淘置去?
损失之大,何止巨万?
一边是老师,一边是私交不错,对他信任有加的吴明,李东湖亦左右为难。
“他什么时候索要此宝的?”
“月旬前!”
吴明略一盘算,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在钦州返航之际。
当年把道豆交给李东湖之事,并没有藏着掖着,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若加上钦州之行推演,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有能力将消息传到中唐。
“会是谁呢?”
左思右想,吴明思量许久,没有理清头绪。
李东湖自觉理亏,没敢催促,就这般站在一旁等候,可不时抽抽的嘴角说明,内心纠结煎熬!
“李兄!”
吴明目中精芒蓦地一闪,正色道,“即便不说叶子姐,你我交情甚笃,两家上代就有情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明人不说暗话,道豆不可能出让!”
李东湖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果,重重点头道:“好,此事我会向师尊禀明,说说条件吧!”
换做旁人,定会惊掉下巴,堂堂天品宗门药王谷真传,竟然摆出一副任人宰割,上刑场的架势!
除了却如吴明所言之外,李东湖太了解他了,可以说说好听点叫锱铢必较,不好听就是睚眦必报!
天可怜见,自家师尊是不会相信,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会威胁到自己,乃至药王谷。
可吴明不同,纵观其行事风格,无不带有极强目的性,北金五年为质,不仅没有蹉跎成废人,反而在归来后的五年内,一飞冲天。
一旦被这样的人盯上,就如毒蛇隐藏暗处,伺机而动,动辄势若雷霆,发动致命一击!
两人有交情不假,但这种交情,绝不会算在其师尊或药王谷身上,除非后两者对吴明有大恩。
“第一,保证柴蔚的安全,第二帮我配置几样药物,第三,事成之后,即刻带柴蔚离开中唐!”
吴明伸出三指,不容置喙道。
李东湖面色一沉再沉,条条都是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只能说明,吴明准备放手大干特干一场了!
但他能拒绝吗?
可以拒绝,前提是能保证,吴明不会记恨这一茬,可他是心胸宽广的人吗?
这事儿,还是问问郢都城外十几家,只剩下不过车轮的幸存者去吧!
李东湖走了,带着沉重的心情,郁郁而去。
吴明不想难为这位数度帮过自己的朋友,可其师尊做事太不地道,不考虑自己也就罢了,连徒弟都不考虑。
有这样的长辈,吴明不放心柴蔚在其门下修炼,反正李东湖学艺有成,跟着他四处游历也不错!
反正桑叶、白星等人去了南方,正好借此机会,把李东湖弄去,无论修为和医道实力,都是一大保障。
至于其师,吴明自是有心报复,只是无力为继罢了,而且李东湖已经主动担下此事,没必要在这时候死磕。
但魏王李成,却不得不防,这可是位难缠的主儿!
从某种层面上讲,两人甚至有一点极为相同,那便是名声,皆为贤王!
什么礼贤下士,平易近人,种种传闻,那是耳熟能详,口碑极佳。
对上这样一位几乎完美无缺的嫡皇子,吴明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谁让他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呢?
“难办啊!”
吴明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目中狠厉之色微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惹毛了老子……嘿嘿!”
低沉冷笑,随风飘散,吴明径直出了典客署,很快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