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以为陆九渊给吴明什么秘宝,可以隔绝金鳞那等强者的感知。
“他老人家确实圣道有缺,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只能暗地里动手脚!”
吴明微微摇头,面色冷凝,“而这段时间,就是我积蓄力量的时机,届时……就是这些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付出代价之时!”
“好好,小少爷有此心便好,切莫着急,实在不行就去南方,到石鼓书院也可,放眼天下,还没人有胆子敢去那儿放肆!”
吴福一语双关道。
“您老放心,我这命金贵着呢!”
吴明点点头,话锋一转道,“福伯,跟我说说老一辈的事情吧,我也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吴福一怔,陷入沉默。
五年来,他一直刻意回避,吴明不问,他也不说,一老一少,保持着默契,紧守着那不愿提起的过往,这还是吴明第一次主动问起。
现在看来,显然是准备清算了!
“主谋是谁,小少爷已然知晓,至于同谋者,牵扯甚众……”
沉默许久,吴福喟然一叹。
“福伯是想劝我不要牵连太广?还是怕我招架不住那些势力反扑?”
吴明何等聪明,瞬间明了其意,目光透过马车窗口,幽幽道,“您可知道何谓批命之术?”
吴福茫然看向桑菁菁,两者齐齐摇头。
“那是一种天机神算,结合道家与巫咒之术而成的歹毒秘术,施术者,要以自身寿元为代价,而媒介便是带有受术者本命气息或血脉的东西!”
吴明娓娓道来,好似说的不是自己,声音冷漠的令人心头发寒,“我总以为,作为人,总是要有底线的,可是跟畜生,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小少爷你……你是说……”
吴福浑身巨震,目中隐现血丝,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身为吴王府忠仆,他当然清楚,老吴王吴雄夫妇为救治吴明的怪病,双双陨落在外,带出去的诸多吴王府精锐,也几乎全军尽墨。
后来吴旭一边寻找宝物,也在暗中追寻蛛丝马迹,期望找到父母遗骸安葬,可最终连自己都搭进去了,陪同而去的吴福,断了一臂,修为尽废。
若非机缘巧合,吴明不惜诸多圣品重宝调理,如今骨头都能当棒槌了,哪里可能成就大宗师位业!
“孩子大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说与他听吧,你不是说明儿有主见吗?”
桑菁菁抚着吴福后心,柔声宽慰道。
“好好好,这帮畜生,是该承受代价!”
吴福近乎咬牙切齿道。
“福伯放心,他们一定会为所作所为而后悔!”
吴明淡漠道。
吴福点点头,将从怀中摸出几样物事,交给吴明,又将早年几件秘事娓娓道来,其中不乏牵扯到了大宋的顶级豪门,甚至还有世家的影子。
只是以吴福当年的阅历和眼界,根本分辨不出这是有人故布疑阵留下的线索,还是其它可能,所以一直秘密收藏。
但吴明不同,五年经历,早已让他练就了远超常人的阅历,又有枯晔这个老怪物做参谋,即便只是蛛丝马迹,也足以推断出梗概。
更何况,即便只是嫌疑,但于吴明而言,根本没什么不同。
敢动先人遗骸,就得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宁杀错,不放过!
吴明默默记下吴福所说的每一句话,暗中与枯晔进行推演排查,凡是有嫌疑的,都被打上了必杀标签。
时间一点点过去,马车没有回吴王府,而是直奔城外。
“王爷,我就送到这儿了!”
胡仓将马鞭交给柴青,躬身一礼。
“胡老,左右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你……”
吴明劝道。
“王爷不必挂怀,家里不能没个人照看,再说了,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人犯得着难为我!”
胡仓飒然笑道。
“也罢!”
吴明劝不动,摸出一件信物道,“若有麻烦,尽可去寻此人!胡来那儿,我会照应!”
“王爷保重!”
“保重!”
马车唏律律驶出老远,巨大的城门前,一道矮瘦的苍老身影,不断挥舞着手。
“汴梁!”
遥望巍峨如巨兽的城池,吴明目光渐渐转冷,“总有一天,你会匍匐在我脚下!”
一路直奔安山湖,众人下马车,恭敬施礼后再次上路,到了安山城,没有做任何停留,便乘坐符镜天门去往了单莱山所在。
而吴明,在送走吴福等人后,也没有逗留,随意选了个地方,便消失在了所有暗中盯梢之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