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虽然木讷了点,但绝对比你懂得疼人,倒是个好归宿!”
酒鬼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
“师父……”
青竹苦着小脸,不知如何是好,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击……嗯,就做个口头约定,天地为证好了!”
吴明道。
“好,就请天地为证,你为媒人,哈哈哈!”
酒鬼老怀大慰,朗声大笑。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师姐性子虽然泼辣了点,但人却是一等一的绝色,便宜你小子了!”
红莲毫不避讳的捏着青竹小脸。
可怜青竹自幼受红莲恩义照拂,如今对其是又敬又怕,甚至多于吴明,哪里敢反驳分毫?
“动手吧,将我当年残骸埋于此,足以掩人耳目了!”
酒鬼道。
青竹无法,宛若受气的小媳妇,委委屈屈的打开坟茔,又将棺椁开启,把一个酒坛放入其中遮掩了纱巾的遗骸旁,才重新盖好。
“媚娘啊媚娘,原谅我不能即刻去陪你,咱家娃还得有人照看啊!”
酒鬼老泪纵横,低声呢喃。
“走吧,算算时间,红药姑娘差不多也该来查看了!”
吴明看了看天色,招呼三人离开。
果不其然,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道倩影迎着余晖而来,正是池红药。
“娘!”
看着没有墓碑的坟茔,池红药眼眶泛红,妩媚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化不开的哀戚。
以她如今的实力,即便没有打开坟茔,也能轻易察觉不久前被人动过,更能感受到里面埋葬着与她血脉相连的遗骸,那种来自血脉里的感触,根本无法作假。
“虽然你帮外人夺了一份属于我的机缘,但你终究是我爹,从今以后,你常伴我娘于此吧!”
池红药恭恭敬敬三拜九叩,神色清冷的飘然而去。
即便此女聪明绝顶,打破头也不会想到,那不靠谱的酒鬼爹不仅诈死,还给她定了亲。
只是情之一字,又岂是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约束的?
……
时光荏苒,一晃三日而过。
丽水城外的小镇中,一名无人在意的懒汉,无声无息死了,却又无声无息活了。
“李代桃僵,每每觉得看清你,却又觉神秘无常!”
披头散发,浑身邋遢的懒汉,在街上走了两圈,无惊无险的返回破败院落。
“前辈如今已是有身份的人了,即便修为不复,寻常先天也不是你对手,足以在此安稳度日,我等就不多打搅了!”
吴明笑道。
“也罢,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酒鬼点点头,语重心长道,“你的身份,我不想多问,但观你行事风格,便知你所过处,定然腥风血雨,所以临别还有一言相告。”
“前辈但讲无妨!”
吴明正襟危坐。
“大魏情形与东宋大体上差不多,宗门与世家门阀和朝廷,相互依存,想必你已有了诸多考较,但有两人,若是碰上了,能避则避,若实在避不开……”
酒鬼抿了口茶,目中隐现追忆道。
“前辈说的是与你齐名的另外两鬼吧?”
吴明目光一闪道。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酒鬼赞许颔首,正色道,“南魏三鬼贪嗔痴,我酒鬼贪杯,毒鬼嗔怒,赌鬼痴命,虽所好不同,但却都有近乎疯魔的执念。”
吴明默默颔首。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若说什么比疯子更可怕,那就是三尊疯半圣!
现在想来,酒鬼落得如今境地,多半也与其贪好杯中物有关,若非如此的话,堂堂半圣也不至于被池青萍算计。
“从你之前所言,那能够毒杀半圣的血毒,应是池青萍请毒鬼出手炼制,而你却有解毒,甚至改进控制之法,这就犯了他的忌讳,其心性本就阴狠歹毒,又受所修功法和万千毒物所影响,变得更加暴躁易怒,不近人情,若知道你和毒蛟皇的存在,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酒鬼道。
吴明眉头微皱了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事实上,与这毒鬼的纠葛不仅于此,当年在长安城,从李十二娘手中得到血毒后,枯晔便看出其上有毒鬼的特殊独门手法,因为其早年为圣道,付出了极大代价,从毒鬼处得到了一枚丹药。
本来还不确定,偏偏收下的武奴中,那毒鬼念娇娇却是从毒鬼手中逃走的弃徒,亦或者说是药奴,才真正确定了血毒出处。
也唯有这等正邪不分,毫无道德底线之辈,才会无所顾忌的炼制这等有损阴德的歹毒邪物!
只是南魏辽阔无比,除非运气背到家,才能碰上在尊恐怖存在,吴明对此早有所料。
“至于这赌鬼,却是比毒鬼更加难缠,因为他只与人赌命,当年输给了百花楼上代楼主,如今正是百花楼四大半圣太上供奉之一!”
酒鬼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