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却极具穿透力,竟是在洞窟回荡不休,可足足过了十几息,都没有人现身,空荡荡的洞窟,在满地残骸点缀下,尤显阴冷恐怖。
嗡!
虎赤厊冷冷一晒,抖手向左近一处凌空一抓,虎影奔腾间,瞬间覆盖了那处所在方圆百丈。
“呀,不要!”
一声清脆娇呼乍起,却见一道纤细倩影,慌乱无比的向外奔逃,却被虎爪盖了个正着,好似鸡仔般摄到近前,赫然是裘蓝儿!
“蓝儿姑娘跟了本皇一路,想要躲到什么时候?”
虎赤厊将裘蓝儿丢在脚下,虎目中毫无感情,居高临下道。
“谁……谁跟着你了?这儿又不是你家的,本小姐想从哪儿走,就从哪儿走!”
裘蓝儿似乎觉得没有生命危险,登时恢复刁蛮本色,拍拍灰尘跳将起来,微扬着尖尖下巴道。
“哦!”
虎赤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身就走。
“喂!”
裘蓝儿美眸中慌乱之色一闪,银牙一咬,赶忙跟了上去,可没想到虎赤厊突然停步,猝不及防之下,撞在了那钢铁般的雄壮身躯时,登时碰的鼻尖剧痛,险些哭出声来。
“何方鼠辈鬼鬼祟祟,给本皇滚出来!”
虎赤厊环眼中赤金光焰一闪,厉声一吼,有如滚雷般化作音波,席卷向周遭。
“呵呵,现在不是我们交手的时机,希望你能活着继承地妖虎牙的机缘!”
黑暗中,血金色光影虚晃了下,有如鬼火般一闪而逝,转瞬消失无踪。
“哪里走?”
虎赤厊何等高傲,岂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遁走,当即脚下一点,瞬间飞扑出百丈,凌空就是一掌拍出。
嗡!
下一刻,一道血金色刀光好似自地狱幽冥中斩出,所过处竟出现了青灰色冰霜,阴冷暴虐肃杀邪恶等等负面情绪都为之带动!
掌刀相交,刀光崩散,掌劲覆灭,一道人影再次快速没入黑暗中。
“若不想她死,就不要追来!”
闻听此言,虎赤厊脚步一顿,缓缓收回右手,负于身后,微不可查的颤了下,掌心内赫然有一道横贯刀痕,隐现诡异光泽。
“那人是谁啊?”
裘蓝儿好奇道。
“魔教血刀使!”
虎赤厊淡淡道。
“看样子很厉害耶,你能不能打死他?”
裘蓝儿眼珠骨碌碌一转道。
“不要动小心思,我若全力出手,你必死无疑,我曾答应令堂,在此地护你们兄妹周全,但不代表,你可以利用我!”
虎赤厊冷冷道。
“噢!”
裘蓝儿俏脸微白,怯懦的垂下螓首,抿着唇小声道,“真不知道母亲和老祖宗怎么想的,竟然要把此地最大的机缘,让给你一个蛮子!”
“哼!”
虎赤厊冷哼一声,大踏步前进,仿若无所畏惧的将军,征战沙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挠。
“喂,等等我!”
裘蓝儿见状,心知对方不会跟自己计较,胆子登时大了几分,追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
虎赤厊冷漠道。
“为什么?”
“无知是福!”
虎赤厊再次顿步。
裘蓝儿既委屈又害怕,没敢再多嘴,却看到虎赤厊摸出一块虎纹金骨,其上隐有淡淡的血色光纹闪烁。
“律熵竟然死了!”
虎赤厊呢喃一声,环眼中惊色一闪而逝,旋即收起金骨,加快速度前进。
……
“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最深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道灰褐色流光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发出一声声令人听不真切的恐怖哀嚎。
更诡异的是,这些流光在云雾翻卷之下,最终全部没入了洞顶垂着的一根仿若透明般的钟乳石中。
“可恶,本座乃是天妖花姬后裔,尔不过是区区地妖,安敢奴役本座?”
一道光影被牵扯至此,虽然口齿清晰,却依旧如其它流光般,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摄入钟乳石内。
听其言语,赫然是以葬花秘术,逃得一命的花郎君!
若有强者在此,必会看出,这些流光都是魂魄状态,或完好无损,或残破不堪,在钟乳石力中互相纠缠吞噬。
随着越来越多的魂魄被吸收,近乎透明的钟乳石内,出现了一道狰狞可怖,张牙舞爪的鬼影,透出阴森邪意至极的气息!
“桀桀……杀!”
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乍起,钟乳石上血色光华大放,形成一圈圈的诡异光泽,不断摄取着散逸的灰褐色流光,滋补其内越来越凝实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