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
若无此等虚无缥缈的力量干涉,血脉密咒成功的几率本就极低,比之封圣都高不到哪儿去。
也正因此,九成九的人,都认定赵书航完了!
剩下的一丢丢,也就是那些还不甘心之人,抱着一点点的希望死撑。
“为什么老祭酒大人没有出手,他老人家可是圣者啊!”
“我赵宋皇室子弟何辜,竟然遭此劫数?”
“苍天无眼……”
宗人府中无数皇室隐藏的强者,不知吐了多少口心,也不知是血脉密咒的缘故,还是气急攻心所致。
昂!
就在此时,皇宫中金光万丈,龙吟啸天,一枚大印冲天而起,化作万丈金龙游走四方,乌云虽盖顶,却无法遮蔽印玺所化金龙之光。
传国玉玺,国运在此!
国运之光笼罩之下,万民一心,可破万法,竟是让满城哀嚎之声渐歇,可那些人依旧心有余悸,尤其是在看到自家长辈阴沉的脸色时,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血脉邪咒,号称非圣之圣!
说的便是此法虽不入圣术品阶,威能却在许多圣术之上,甚至某种程度上更难缠,更可怕!
融入骨子里,祸及子孙亲族的邪术,绝不是国运就能轻易消除的,至多是镇压,而且满朝文武,乃至人族众圣殿,都不会允许赵宋皇室损耗国运,以肥己身。
更何况,赵宋皇室国运数分,此前培养了赵书航,后来又分薄给两名公主,用以笼络金鳞不成,之后更是抽掉龙脉之力。
如今,也不过是勉强镇压下血脉骨子里的不适,体弱者没有一命呜呼,修为在身者,没有直接跌落境界就不错了。
哗啦!
一座凤辇华帘掀开,身披霞冠凤袍的女子走出辇车,珠帘之下,谁也看不清那张脸是什么模样,只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弥漫开来。
在常人看来,这位依雪公主,似乎因近日的动乱生气了!
“妹妹,不可失礼,如今你已是太子侧……”
李文昭依旧是一副羽扇纶巾的文士儒生打扮,见柳依雪突然现身,面色就是一变。
铁剑王府已经被屠灭,柳依雪之母数年前殒于中唐长安梨园,血脉至亲也就是这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天下第一剑仙李青歌、越女宫之主慈航剑圣。
两大圣者自然不会出面送亲,这任务自然就落在李文昭身上,寻常不知道者,也会以为这是兄长。
可现在,柳依雪不顾婚仪现身,显得太突兀无礼,极易落人口舌,受人诟病。
“你当我是妹妹吗?”
柳依雪螓首微垂,声音清冷道。
“你这说什么胡话?”
李文昭微怔,看着珠帘下的那双眼睛,心头微微不安。
“若你是我姐姐,为何在那人做这一决定时没有阻拦?”
柳依雪淡漠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你……”
“为何师尊也不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定下这门婚事?”
柳依雪再问。
“赵书航乃是人人称道的正人君子,名传天下的山海书生,日后更会登临圣境,成为圣皇,与三皇五……”
“这话你信吗?”
“这……”
李文昭沉默。
“那个伪君子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不清楚吗?”
柳依雪接连质问,声音不尽拔高,竟是传遍传承,引得无数人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妹妹,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你若不愿,父亲也不会逼你,但现在……”
李文昭苦劝道。
“贱人!”
柳依雪厉叱一声,虹霞片片飞折,凤冠寸寸断裂,满头银发竟是渐渐泛红,冷冽无比的盯着呆愣的李文昭道,“若不答应,如何让世人看清那欺师灭祖,负心薄幸,害死我母的畜生嘴脸?”
“你疯了?”
李文昭愕然之后,惊怒交加,满心的担忧,化作不安与冰寒。
怎么也没想到,这素来与她并不亲近,话也极少的妹妹,竟然会选择在这时候发作,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天下第一剑圣,谁人敢置喙?
即便是说了,恐怕也没人会信,本尊在此也不会当回事。
可柳依雪是其亲女,如今神州无数势力前来观礼,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件事会引起多大波澜。
“我是疯了,是被这世道,被你们逼疯的!”
柳依雪玉手一扬,掌心内剑气吞吐,体内更有一股无上剑意涌动,嘣嘣连响不绝,不知斩断了体内何物,一道凌厉剑气便斩向了李文昭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