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原本我对大师还是怀有不小期许的,至少大师不会如禅宗秃驴一般,说什么我佛慈悲,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吴明缓步而行,略显寂寥,又透着嘲弄的声音传来,“慈悲为怀,感化众生,那是佛祖的事情,而我……不过是送他们去见佛祖而已!”
“阿弥陀佛!”
宝光语带哭腔,颤抖中,周身金光如雾,竟是喷薄而出,映照的幽暗洞窟光华大作。
“牟尼……”
阵阵悲鸣般的诵经声大作,一声声传荡虚无,仿佛有无边神佛自虚无中而来,使得洞窟在无尽佛影之中,有了几分佛国神彩。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吴明轻轻挥手,一颗舍利落入掌中。
宝光盘膝而坐的身影,就在无尽佛影中,彷如活了过来般,化作重重叠影,缓步迈入其中,渐至消失不见。
万佛诵经,佛国接引,圣僧圆寂!
原本,宝光还是有几年活头的,奈何他动了凡心,不该暗中与金鳞有所交涉。
虽未形成大的破坏,甚至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龙魁和三圣涅察觉,并且掐灭于无形,可做了就是做了!
对此,吴明绝不姑息!
咚哐!
离此亿万里之外,远在大宋腹地巍峨群山之中,一座万载古刹,突然有钟声悠扬而起,却又透着难以言说的低沉与厚重。
“阿弥陀佛!”
一声声佛号彷如洪钟大吕,传荡虚空,直入云霄,似有万佛诵经之象。
一时间,所有的僧侣,无不放下手头活计,双手合十,低沉诵经。
“哼!”
吴明似有所感,遥望诸天,目泛冷色,拂袖而去。
宝光之死,在他看来,不过是咎由自取,即便因此恶了佛门,他也不在乎。
万事又因必有果,当年若非金刚寺心存不良,以功法陷阱,来算计于他,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
即便是禅宗祖庭少林寺,给吴明的印象也颇为不佳,否则的话,也不会屡次敲打神秀。
当然,吴明也做了两手准备,于慧能处,多次结下善缘,哪怕是强行给的,对方也得记下人情。
接下来,吴明没有再理会杂事,就于金刚寺大殿中,静养的同时,默默陪伴着女儿,偶尔也会参研整理下,此番外出游历万界所得。
纵观吴明十几年来,虽然本心不变,甚至没有刻意去修炼符、器、丹等杂道,但诸多秘术却是颇为不凡。
佛道魔三修,令其战力超绝,底蕴之深,冠绝古往今来,近乎无出其右者。
如今,更是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圣境。
但借心魔之种等秘法,终究是让他能同时修成各种杂道的同时,却也是分心旁顾,使得武道没有以往的纯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吴明敌人太多,十数年颠沛流离,亡命神州,若无几种特殊技艺傍身,岂能活到现在?
就如在诸天万界之中,遇到的奇异生灵不计其数,各种诡异邪门的神通,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即便是以吴明之能,单凭武道,有时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能以自身所修的杂道对敌。
就好比,曾经遇到的一尊魂灵强者,对于任何力量攻击,几乎完全免疫。
吴明若非拼着魂力极大损耗,连施诸神沉沦,将之斩于神意刀下,险些被对方吞噬了识海。
如今,难得有空闲,吴明定下心神,陪伴女儿的同时,整理着一身所学,进行突破圣境前的最后准备。
就这般,半闭关修炼,半休闲养性,足足过了三月之久。
“快了,再睡一会,再等等,爹爹我,就会把你唤醒,再也不会凶你了!”
吴明轻抚棺椁,面色柔和,还有一丝懊悔。
回想当初,没给女儿留下个好印象,以至于女儿在黑暗中,不知会否做噩梦,连个依靠都没有,就让他痛彻心扉。
“嗯?”
突然,吴明眉心猛的一跳,使得轻抚棺椁的手掌,骤然一僵,一丝没来由的慌乱弥漫心间。
纵然是以他如今的修为和定性,都不由感到阵阵心悸涌入心神,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吴明目光如电,刺入虚空,识海中无数心魔之种,有如最精密的机器,陡然运转开来。
可虽然察觉到了些许痕迹,却远远不足以让他推演出真相,好似有什么东西,有如一层薄膜般,遮挡了天机。
嗡!
就在此时,昆仑古棺蓦地一震,释放出层层毫光,更有那彷如年轮般的纹路,扭曲不定。
“哼!”
吴明目眦欲裂,双手掐诀,牵引无量量毫光,引动天地之力,并且一把捏碎了宝光的圣佛舍利,融入紫青莲影之中,才使得昆仑古棺重新稳定。
“昆仑古棺不仅有遮蔽天机之能,更具备时间本源之力,任何力量,都难以透过昆仑古棺,加诸其内之人身上,何以……”
吴明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掐诀推演,啪的一声,食指独蓦地崩裂,露出森森指骨,却不如其令人如坠冰窖般的森然厉喝,“赵书航,你好胆!”
血脉密咒反噬,唯有一种可能,便是赵书航封圣,逆转血咒!